被噪音反复折磨。本来小孩子的睡眠质量好,被吵醒了再睡着也不是难事,前提是没有他们关心好奇的事。星竹坐在后面,很大胆地问道:“叔叔,你刚刚是不是想亲她?”蒋墨成:“……”
他一路上都没说话,不管两个小的怎么问,他一声不吭。只是快到蒋宅时,他找了个地方停好车,以商量的口吻说道:“你们下次还想不想去动物园?”星竹跟寒桥点头如捣蒜,声音洪亮地回答:“想!”想去动物园,当然也是有条件的,这是叔叔教给侄子侄女的一堂课,他慢条斯理地说:“那有些事就得忘了。”忽悠两个孩子很容易。至少下车时,星竹跟寒桥已经挨个过来跟他拉了钩。只是在进主楼时,寒桥悄声问道:“那叔叔,下次是什么时候呢?”蒋墨成说:“等着,别急。”下次是什么时候?他怎么知道,不过大概二十年后吧。叔叔教的另一堂课,可以相信月亮上有嫦娥和玉兔,也可以相信天上有玉皇大帝王母娘娘,但不能相信别人的这张嘴。…蒋墨成把侄子侄女往家里一送,连杯茶都不想喝,以最快的速度换了车就溜了。今天一天不止柏盈觉得累,他也累,吵得他在回程的路上耳旁似乎还萦绕着那叽叽喳喳跟麻雀似的声音。到了锦棠苑,把车锁好,上楼,拿钥匙开了门。一进屋子,柏盈正坐在沙发上,见他回来,抱怨道:“你快回隔壁看看,不知道单单只有我这房子停水了,还是整栋都在停水,好烦呀。”蒋墨成也没怀疑,“好,我过去看看。”说着他往外走去,柏盈也跟着一块儿。在他用另一把钥匙开了隔壁的门,摁亮玄关处的开关往里走时,柏盈眼疾手快,拿起他还插在门上的那串钥匙飞快折返回自己的屋子,砰的一声关上了门。两分钟后,脚步声传来,紧接着他在敲门,“柏盈?柏盈?”柏盈靠着门,双手抱胸,柔声笑道:“你叫魂啊?”惯的他。一天里胡说八道多少次,她都懒得拆台,俩小孩为什么装睡,她又不傻。呸,臭东西,没脸没皮! 091蒋墨成听她回了话, 也就不着急了,大概猜得到她是因为什么而气恼。他在门外靠着,她在门内也靠着, 只隔着一扇门,如果这扇门突然消失,她正好就在他怀里。“怎么了?又生气了?”门外传来他低沉而无奈的声音。柏盈听着这句话,越发觉得自己温柔又善良, 脾气也是真的很好。不过这会儿听了只想笑而不是生气,也跟他的语气有关,他没有半点不耐烦,而是一副“我拿你有什么办法,根本没有办法”的口吻。“你厚脸皮!”她控诉。蒋墨成说:“嗯。”“你不要脸!”“嗯。”“你臭流氓!”那头却不吭声了,柏盈等了几秒还是没回应,她屈起手指敲了敲门,“人呢?”蒋墨成叹了一口气,压低了声音:“快开门,有人来了。”他也是要脸的, 只有他们两个人,他无所谓, 随便怎么认错都好, 随便她怎么说都行,但只要有一个活的在场, 他也想要保留一些作为人的尊严跟脸面。柏盈愣住,噗嗤笑道:“你还会不好意思啊?”话里这样说着, 但她已经大发慈悲地开了门, 本来就只是打算逗他玩,也没想较真。谁知道一开门发现除了他以外根本没人!她又被他摆了一道, 不过想反悔已经来不及,男人已经迅速地钻了进来,顺手关上了房门,不顾她的抗议,非要抱着她。柏盈总觉得澡白洗了,好不容易从他怀里挣脱后,骂骂咧咧又去浴室洗澡。她正要关浴室的门,他伸出手臂挡住,意思很明显,节约用水,人人有责,身为被点名赞扬过的年轻企业家,他更要以身作则。莫名其妙中,又好像带着一丝理所应当。柏盈被他托着浸入浴缸里时,脑子里便闪过他们认识以来的种种,就像是加了速的影片。他们好像从认识到现在,就没有哪件事是顺其自然的,那么,此时此刻,就是最好的时机,最好的地点,又有什么奇怪的呢。夏天泡澡显然不是一个明智的决定,尤其是还在接吻的情况下。不过一两分钟,她已经热得喘不过气来,只能迫切地汲取氧气。浑身都在冒汗,她晕乎乎地,只觉得又被他从水里捞了起来,站在花洒下,水温正好,她的头发全湿了,但已经顾不上那么多,连骂他的心思都没有。迷迷糊糊的时候,听到了他解皮带以及拆包装的声音。她哼笑一声,都懒得问他是什么时候买的。对蒋墨成来说,柏盈的一切都那样熟悉,他触过、碰过很多次。但又那样的陌生,再多次也止步于最后一步。浅尝辄止的人是他。他的手掌轻抚她的头发,手下滑到她的脖颈,握住,以唇封住她就快忍不住的惊呼,她下意识地要抓什么,被他握住了手,他带着这只手,让她放在他的背上,不至于连站都站不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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