觉得不值得,却又觉得是江狸能干得出来的事。江狸嗯了一声,没有说话。“你的性格是会原谅包容一切的,但即便你觉得没什么,我还是要和你说清楚,”朱雀抱胸,靠在柱子边看他,“并且这件事是我朱雀欠你,我欠你一辈子。”“你不必如此。”“我怎样是我自己的事情,你只需要管好自己就行。”江狸一愣,他抬起头和朱雀对视,他记得陆慎言和他说过,今晚中都会有针对他的行动,但他私心不想再把从前这帮故友卷进纷争中,他知道两方势力博弈所祭出去的性命,只会像滚雪球一般,越滚越大。“谢谢。”江狸最终开口说道,“如果以后有需要,我会找你的。”他转身往外走去,留朱雀在身后看着。酒会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天也暗得彻底,夜风吹着还有些寒意,月狐是最后一个走出来的,他远远看了江狸的背影一眼,随即缓缓闭上了眼。“这家伙,性子又冷了不少。”朱雀在旁说道,“你不是说他这一轮的幼年期很是活泼吗?”“缘,凶。”“什么意思,”朱雀扭头看向月狐,“你看到了什么?”月狐闭着眼睛,眉头微微一皱。他的伴生能力能看穿一切虚妄,看清人事之间暗藏的联系,他缓缓开口说:“江狸手上的信,大凶之兆。”朱雀脸色一变,就要追上去,而下一刻,江狸已经消失在了原地。·江狸是看到手中的信以后才选择传送走的。信上的内容也很简单,只说中都夫人会在他回去的路上设伏,让他去最近的传送点找自己。信封是黑市单独所产的,留着的也是陆慎言的字迹,江狸隐约觉得这一幕有些熟悉,似乎在隐隐告诫他什么,但他还是选择传送过来。没有其他原因,只是因为陆慎言在车上时让他相信自己。然而下一刻,二十二个大捉妖师设下的光牢法阵在一瞬间将他团团控制住,光柱冲天而起,切割空间,将他牢牢锁在这个方寸之地。“砰”一声,符箓带着法力,直直轰向江狸,江狸抬手去挡的瞬间,手上的信纸灰飞烟灭,符箓附带的灼烧一下刺激过他的皮肤,他被这股强大的力量撞得措不及防,一下重重摔在光牢壁上,手背上已经被烧红了一大块。身上的西装外套掉了,连着麻花辫散开,银发垂下,江狸皱起眉头,环顾四周。是逮联的人。“去禀报夫人,就说计划成了,”为首的大捉妖师见状,露出笑来,“原来仅凭着一封信,还真能将这只朏朏骗过来。”江狸低头看向已经被烧得只剩下灰烬的信,抬眼又看向光牢外的那几个捉妖师,眼神微微一深。“不过是一个法规,竟然兴师动众到这个份上。”“你懂什么?”为首的人骂道,“夫人说了,留着你就是个祸害,才刚觉醒就闹出这么大的动静,要是让你像当年那样联结整个妖族,哪里还有我们讨生活的地方!”江狸醒来后几次与中都势力作对,落在他们眼中早已成了明晃晃的挑衅,更遑论说今晚酒会上发生的一切。就算他没有什么联结妖族,发动战争的想法,但只要是心存野心的人,都不会允许江狸这么大一个威胁摆在他们的眼前。“陆慎言呢?”江狸皱眉开口,信上的字迹是陆慎言的,这没有办法作假,上面有陆慎言的气息,分明是亲笔所写的。“就是陆市主把这封信写完交给我们的,”为首捉妖师笑起来,“不这样,怎么把你骗过来?”“没想到堂堂神兽也会信一个人类说的话,看来他们传的陆市主那些风流韵事还是真的,哈哈哈哈。”几个人笑起来,江狸淡淡看着,眼神逐渐冷下来。陆慎言是不会骗他的,那就说明眼前发生的一切,并不是陆慎言计划的完全体现了。“一起上,”几个大捉妖师的手中燃起法力来,“趁他同伴赶到之前,把一切都收拾干净。”“杀——”下一刻,“轰”的一声,江狸已经徒手轰开了光牢法阵,他手腕上的链条流动起来,化作利剑刺进了其中一人的胸膛,银发甩过,江狸脚尖点地,杀了起来。这是一个被完全隔绝的空间,比当初在雪山上的法阵还要严密高级,以至于他的生命链接根本无法突破这个空间传输讯息出去。时代果真是在进步,只是这骗妖怪的手段却还是一尘不变。江狸冷嗤一声,他想起来了,他在看见陆慎言的信件那刻觉得熟悉的原因,是因为当年他也是被捉妖师的一封信骗上了雪山。年轻的捉妖师在信中写下带他一起看雪的话,而后他徒步上了那座限制妖力使用的禁山,他是看到雪了,也死在雪里,然而如今过了百年,他们竟然还是在用这老土的一招。江狸的指尖倾泻出生命之力来,连着脊背上那根吃尽血肉的脊柱在寸寸蠕动,从中生出细丝来,他闭上眼,难得地带上了杀意。随即,尖利的惨叫声随之响起。他用身体硬挡下符箓的伤害,用手破开一个又一个落下的法阵,二十二个捉妖师能伤他,却杀不了他第二次,江狸的身形在封闭的空间中快速移动,细丝圈住脖颈,穿进胸膛,掠夺尽一切血气,为他补充力量。手臂被符箓炸得血肉模糊,然而伤口却又在飞速地愈合,直到那二十二个大捉妖师一个接一个倒下,血液飞溅地落在地上,直到他杀尽了整整二十一个,只留下最后一个。惨叫声又一次响起,那最后一个大捉妖师已经被吓得面色发白,倒在地上。从江狸身上蔓延出的细丝带着诡异的味道,伸向他,这哪里是典籍中记载的神兽朏朏的样子,这分明是怪物。“去告诉你们的夫人,”江狸身上伤痕累累,碧蓝色的瞳孔冷漠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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