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静静审视着他,「你应当已经跑了。」
「你在外面布下天罗地网,」洛子商笑起来,「我若出去,不是自投罗网吗?」
「你估得倒是不错。」
「不比顾大人。」
说完之后,两人静静看着对方,一言不发,范玉紧张看着他们,大声冲着侍卫道:「愣着做什么?还不把他们抓起来!抓起来啊!」
「陛下,」洛子商从高台上走下来,提醒范玉道,「他们此刻陈兵在外,我们只要动手,他们便会攻城了。」
说着,洛子商走到顾九思面前,他们两人身形相仿,连眉目都有几分相似,洛子商看着顾九思,低笑了一声:「同你认识这么久,似乎也未曾对弈过一次。」
「的确。」
「手谈一局?」
「可。」
顾九思应了声,随后看向刘善,将手中册子递过去,平静道:「呈交陛下。」
刘善恭敬走到顾九思面前来,拿过了手中册子,捧着册子,交给了范玉。范玉紧张又惶恐,不敢触碰这册子。
旁边宫人端来了棋桌,开始摆放棋盘,顾九思请洛子商入座,同时低声同范玉道:「这是我在幽州时,从先帝故居找到的东西。我想陛下应当想要,便带了过来。」
听到是范轩的东西,范玉愣了愣,他定定看着手册,他摇了摇头,似是想拒绝,顾九思捻起棋来,平静道:「陛下还是看看吧,或许陛下一直想要的答案,便有了呢?」
范玉听得这话,他看着那册子许久,他终于伸出手去,拿过册子,打开了册子里的话。
册子中是范轩的日誌,写的似是很多年前。
「今日吾儿临世,抱之,啼哭不止,怕是不得其法,需专门请教抱孩之术。」
「为吾儿取名,思虑已有数月,再不得名,怕将以『娃娃』称之,隻得抽籤为定,得名为『玉』,天定为玉,我儿必为如玉君子。」
……
一句一句,从他出生开始,范玉獃獃看着这从未见过的日誌,一时竟是看痴了。
而顾九思见范玉开始看看这册子,便转过身,抬手,对着洛子商做了个请的姿势。
洛子商看了他一眼,点了点头,落下第一颗棋。
「我本以为我会赢。」棋子落下,他随之开口,「当年我就怂恿刘行知打大夏,但刘行知不敢,我只能答应他成为内应,来到大夏。我一早便知道未来大夏会强盛,但大夏内部根基太弱,这便是我的机会。我本想,等我控制范玉,然后给刘行知进攻机会,等你们鹬蚌相争,我再渔翁得利。」
洛子商棋风凌厉,他一面说,一面极快落棋,步步紧逼。而顾九思不紧不慢,他的白子被动接招,勉强抵御着洛子商的进攻,声音平淡道,「可便就是你这一等,便给大夏等来了机会。我和玉茹在幽州鼓励耕种,发展商贸,黄河通航之后,大夏内部商贸发达,永州、幽州都在玉茹组织下,产粮大增。而黄河通航,不仅使大夏快速从原来的内乱中恢復元气,还解决了幽州到永州段粮草运输的问题。这使得你们攻打大夏,难度倍增。」
「可我也在黄河上动了手脚,」洛子商继续道,「黄河决堤,你豫州前线便会全歼,你的兵便没了。」
说着,洛子商困住顾九思的棋子,他提了一个子,顾九思在远处角落落上一字。
「我又范玉名义将前线全部调离,屯兵于东都,再设计杀秦婉之,使得周高朗激愤之下攻入东都,大夏两隻精锐决战于此,最终所留,不过一队残兵。」
洛子商再落一子,又提了顾九思一片棋子。顾九思面色不动,再在远处下了一颗棋子。
「而大夏军队以杀伐练军,哪怕剩下一隻残军,也能和刘行知打上一打。刘行知行军战线太长,从益州到东都,又与东都军队交战,我便在他军力疲惫之时,趁虚而入,打着光復大夏的名号,一统江山。」
说着,洛子商将棋子放在在边角,一颗一颗提起顾九思右下角一片棋。
「你本该死在这个时候。」洛子商看着顾九思,似是颇为遗憾。顾九思漫不经心落下棋子,温和道:「可惜,我没有。」
「洛子商,其实你会输,一早就註定了。」
顾九思轻描淡写落下一颗棋,洛子商皱起眉头:「你什么意思?」
「你以为先帝不知道你的打算,是为了讨好扬州让你当太傅,但殊不知,先帝是在争取时间。你与刘行知,身为一国之君,不思如何强盛国力,却隻钻营于人心权术,而先帝其实知道你们的打算,所以他也知道,如果当时拒绝让你入东都,你便会回到扬州,再寻其他办法,又或者因为感受到大夏的威胁,说服刘行知,一起进攻大夏,然而以大夏当时的实力,根本无法抵御你们一起进攻。所以先帝答应你入东都,不是给你机会,而是为了大夏,争取时间。」
听到这话,洛子商骤然睁大了眼睛。
顾九思棋子落下,开始提子。两人交错落棋,而洛子商这时候开始注意到,顾九思的白棋早已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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