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楠听到这话,皱起眉头,认真道:“在下月俸二十两银子,每月五十石粮食,每年绢布二十匹,棉布一百匹,这个村一共五十人。加上他们自己的钱,绰绰有余。”
“你……你挺有钱的哈。”
沈明察觉到秦楠生气,打着哈哈。秦楠看着沈明,憋了半天,什么都没说。
沈明每天跟着秦楠的时候,黄河固堤也到了尾声。
八月连着下了七、八日暴雨,洪水钦天监所测,如约而至。
那几日顾九思都睡不好,黄河每次大雨,都多少要有受灾,这一次顾九思虽然按时完成了加固,却也不确定最后结果。因为这一次的洪水来得比过往都要积累得多,夜里柳玉茹睡觉,都觉得雨声大得她不安稳。
每天晚上,顾九思和柳玉茹都不敢睡得太死,顾九思都在等着急报,怕哪里受灾,他方便赶过去。
黄河可能决堤的口子,顾九思都已经让人提前疏离,等大雨结束之后,各地灾情上报上来,这一年黄河虽然也有一些决堤,但是因为提前疏散,并没有造成人员伤亡。这是近百年来,第一次黄河受灾没有人员伤亡的例子,顾九思拿到了结果后,整个人都瘫软了下去,还是旁边柳玉茹扶住了他,顾九思才舒了口气,赶紧道:“我这就上报陛下。”
顾九思忙着去写奏摺的时候,傅宝元坐在书房里,他呆呆看着面前的摺子,一句话没说。
陈氏走进来,看着傅宝元,笑着道:“今年黄河终于没事儿,可感谢老天爷了。”
听到这话,傅宝元慢慢笑了,他白白圆圆的脸上,带了一丝疲惫:“哪里是感谢老天爷?该感谢的,是顾大人才对。”
“老天爷?”
傅宝元嘲讽一笑,随后摇了摇头,起身离开了去。
黄河固堤有了效果,整个永州的气氛都有些不太一样起来。第一个阶段完毕,顾九思就要开始做第二件事——改道修渠。
这是整个黄河修缮里最耗时、最难、最耗钱的过程。按照顾九思的规划,从今年八月中旬到明年三月,都在做这件事,需要十万人参与,两万人后勤,一共十二万人,这可谓百年难有的浩大工程。
这样一个工程,若是稍有不慎,便可能是拖垮一国的灾祸。
所以顾九思不仅是要压住下面,还要时时刻刻安抚着范轩,让他放心,绝不会出事。
顾九思思索着,要办这件事,他不能再像之前,随便是个人,就敢来搞一次刺杀。
顾九思琢磨了片刻,暗中联络了范轩,范轩给了他五千兵力,将五千人马驻扎在司州和永州交界处安阳。
这时候,柳玉茹从东都调来的人也到了荥阳,顾九思有了人,心里就有了底,人到的第二日,他便邀请了所有人,将第二个阶段的计画理清,而后同王思远道:“王大人,在此之前,在下想请您帮在下主持一个公道。”
王思远有些疑惑:“什么公道?”
“前些时日,有人打算刺杀本官,”顾九思扫过众人,“之前事务繁忙,本官没有追究,如今堤坝都已经稳固,那么也是时候,清一清老账。”
王思远听着这些话,脸色不太好看:“顾大人,这个案子一直在查。”
“本官怀疑荥阳的有官员官官相护,打算让自己的人亲手接管此案。”
顾九思直接开口,王思远皱起眉头:“你这是在暗自我们荥阳官府做事不利?”
“这么久什么都查不出来,难道我还要我夸你们好棒?”
顾九思嘲讽出声,他在东都怼整个御史台都不在话下,放开来怼,王思远又哪里是对手?一句话过去,便嘲讽得王思远几乎要站起来。
他在永州作威作福多年,已经许多年没人这么和他说过话。他喘着粗气,气得笑起来:“好好好,顾大人厉害。顾大人要查,那就让顾大人去查,放开了查!”
“多谢。”顾九思淡淡开口。
等所有人将会开完,王思远走出来,立刻同旁边人低声道:“去把那几个衙役处理了。”
而与此同时,顾九思也同时吩咐道:“去将当时押送杀手和百姓的衙役给我找来。”
两边人马同时往着那几个衙役在的地方赶过去,沈明跟着秦楠一起走出来,秦楠看见沈明跟在他身后,淡道:“沈大人不去抓人,跟着本官做什么?”
“别叫沈大人。”沈明摆了摆手,“辞官了,你叫我沈明就行了。”
秦楠没说话,沈明跟着秦楠,嘀咕着道:“我说秦大人,你当一个刺史,得罪的人一定很多吧,你就不害怕吗?我保护你,你应该觉得高兴才是。天天这么嫌弃我,真是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秦楠上了马车,闭着眼不出声,沈明坐在边上,嘴里掉了根草,拿了本书在看。
秦楠见他安静了,睁开眼睛,看见他在看书,不由得道:“看什么书?”
“哦,”沈明转过头去,回道,“在看《左传》。”
“你看《左传》?”秦楠有些诧异,沈明有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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