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这个父亲,到底有什么事隐瞒着呢?云泠话落下,萧父顿时有些讪讪,态度软下来,“为父也是为你好。你是我萧家的嫡女,多么尊贵的身份,怎么能总是与商贾来往。”他走近了一步,“为父都知道了,太子殿下看上了你,那可是天大的荣耀,我们萧家就要出一位皇后了!”“你真是给为父争气。以后你可要多多提携你的亲哥哥,明容父亲也教训她了,你别放在心上,她终究是你的妹妹,以后还要望着你这个姐姐帮衬的。”天知道明容回去后和他说起这件事时,他有多激动。那可是太子!现在的储君,未来的皇帝!太子竟然看上了萧云泠,他们萧家竟然要出一位皇后了!若他的女儿当了皇后,他就是国丈,那是何等的荣耀。是以,萧父对这个女儿即便再不喜也是捧着的。萧父的语气,好像她下一刻便要进东宫了一样。也巴不得让她立刻就进东宫。她回到萧家,感受过祖父祖母的厚待心疼,哥哥的关心爱护,唯独没有在这个父亲身上感受过一点疼爱。即便她回来那天,他也只是装模作样地流了几滴泪。后面也不见得有多关心,若不是他得知殿下对她有情,可能在他心中,她这个女儿找不找得回来对他根本无关紧要。而她对这个父亲也算不上有什么感情。云泠沉默了下,和他反驳这些也没有意义,终究只是福了福身,“女儿还有事,先告退了。”萧父等她走后才不忿地甩了甩袖子。林家主已经被迎了进来,在清溪堂等着了。见到云泠出来,连忙拱手见礼。按身份,云泠是老家主的外孙女,在林家也是独一份尊贵的。现在的林家主是旁支推上来的一位族人,叫林渐东。云泠也连忙回礼,“林家主请坐。”林渐东便坐了下来,指着旁边装箱打包好的箱子道,“这是老家主生前留给你母亲的东西,一直在祠堂里收着,没有被林意海搜刮去。”“里面倒没什么稀奇的,基本上就是一些银钱地契一类。你母亲的遗物也就只剩下一些她用过的首饰之类的。”云泠道:“多谢林家主跑一趟,云泠邀您前来,还有一事想询问。”林渐东:“知无不言。”云泠便就开门见山了:“您可知林氏的预知梦?”林渐东身体一僵,沉思了好一会儿才低声说,“这本是我林氏的秘辛,但小姐亦是我林氏族人,倒是可以和你说。”“多谢。”云泠道,“我便是想问这梦的内容,有何征兆,又有何缘由呢?”就比如,既然是她自己的梦,为什么她梦见的却是谢珏呢?这事关林氏机密,自然是不能让别人知晓。云泠一个闺阁姑娘,又不能和林渐东独处一室。是以林渐东离开以前,将林氏的梦预之事写在了纸上,交给了云泠。……时间过去很快,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一个月。太子去东盘军营,到现在也未归。连绵不断了一个月的春雨终于停了。云泠忙完手中的事,也整理完林家主带来的那些家产遗物。哥哥说这些是外祖留给母亲的,现在母亲走了,便把这些都留给她好了。他既已经成婚,又有官职,不差这些。女子有银钱傍身,总是会好一些。祖母让她把这些收起来,就当是母亲留给她的嫁妆。嫁妆……可她这辈子能嫁给谁呢。云泠怔怔地看着那些银票,然后将箱子合上锁好放起来。她这一生谨小慎微,在吃人的皇宫受过太多磨难,好不容易出了宫,终于活成了自己一直以来追求的样子。她太想要自由了,所以不惜一切代价也要拒绝他。而他的控制欲他的身份于她来说无异于是牢笼。他这样狠厉冷硬的人明明为了她一退再退,可她在那些固执的,想要逃离的执念迷雾里,早已看不清自己。可是……眼睫颤了颤,抬起头,眼眸瞟向窗外的石榴树,春天快要过去,它的枝头已经渐渐长出了花骨朵。那些在冰雪覆盖下也没有丧失生机的枝丫,依然倔强的,顽强地长出了新生。怔怔地看了好一会儿,忽然门被人敲了敲。谢锦嘉拿着两串糖葫芦走了进来,笑眯眯地说,“阿泠,要不要吃糖葫芦?夫君买的,我们一人一串哦。”云泠回过神,看到她的肚子便有些担心,快步走过去扶住她,“你怎么来了,小心些。”“无聊嘛,来找你说说话。”谢锦嘉扁扁嘴,“在家里,只有你才能时时陪我说话啦,还好你回来了。”
祖母年纪大了,她总不能总是去打扰她。云泠和两个丫鬟扶她在美人榻上靠坐下,才从她手里接过那个糖葫芦,“哥哥不是在家么?”谢锦嘉喜滋滋地咬了一口糖葫芦,“他在书房呢,很忙,我也插不上手。”云泠点了点头,咬一口糖葫芦,酸酸甜甜的味道便传进了口腔。味道还不错。“我刚刚看你在走神,”谢锦嘉问,“你在想什么呀?”难得看到她这幅神不守舍的样子呢。云泠顿了下,说,“看到窗外的石榴花好像开了。”谢锦嘉也往外看了一眼,“嗯,是开了点,每年春末这株石榴树便开花了。怎么了?”云泠:“景祥宫里也有一株石榴树,石榴我打下来吃过,很甜。”那个时候她还做了石榴花的蜜饯,为了哄得他的欢心。她与他的开始,就是算计好的。后来她绣了一个石榴花荷包,又哄得他放她去了观云寺。他说,一次又一次地被她骗,却也没说错。谢锦嘉犹疑了下,才试探地说,“其实我一直想说,阿泠,我觉得你对六哥是有情的。”“六哥在军营练兵未归,你应该是担心了吧?”云泠抿了抿唇,并不否认,“是有些担心。”她虽不愿进宫,可是她对他,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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