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传的虽是家书,但军中规矩严明,肯定是不能随便送的。说完拿着两封信去了太子的房间,在门外敲了敲。下一刻听到房间内传来他没什么情绪的声音,“进。”云泠推开门进去,烛光明亮的房间内,只见他坐在椅子上,桌上摊开一封书信和几封奏报,这书信大抵是京城飞鸽传来的。云泠走到中间,离他几步远停下,烛光跳动,将她的身影静静投射在墙上。“我写了两封书信想送到梅阳县,”云泠慢声道,“裴大人说要经过殿下的同意才可,我便过来问一声。”谢珏抬了头,“书信?送给谁?”云泠:“是给我姐姐,还有我学生思兰的。”顿了顿,又说,“殿下若是不放心,可以打开查看。”谢珏眉头浅浅皱了皱,“孤只是问一句,什么时候说过要检查?”“你要送,就送吧。”云泠点了点头,不再说别的,平静道,“那多谢殿下,既无事我便不打扰,先回房休息了。”说完便转过了身离开,把门带拢。谢珏看着她的身影很快消失在门后,没有一丝犹豫和停留。英挺的眉头冷冷皱着,薄唇紧抿,一瞬间感觉自己的太阳穴都痛了三分。气得将手中的奏报重重合上。……冬日还未过去,更深露重,天寒地冻。云泠从小手脚冰凉,睡在被褥中要好久才能有一点热气,不过好在被子很厚,她睡着也不算冷。这两日,她倒也不是故意与他斗气,只是实在和他没什么好说的,连师父的心愿她都不能达成,她自然也是郁闷得紧,心中有些烦闷。怎么说都无用,她也不想再说了。这两日着急赶路,身体疲乏,云泠闭上眼,很快不知不觉就睡了过去。睡得沉沉的,一夜安眠。她与他闹脾气,这两日他都没有睡好,太阳穴的神经在突突跳动着。云泠拉下他的手慢吞吞坐起身,“我不是和殿下闹脾气,只是不知道该和殿下说些什么。”“殿下不知道,小时候我刚被卖进宫时,身体极差,几次差点活不下来也没有人管。是师父好心,花了自己所有的积蓄给我熬药医治我才能活下来。”“师父对我有大恩,我想完成师父的遗愿。可是殿下不许我去,我还能如何呢?”谢珏垂眸紧紧地看着她,见她神色落寞,粉白的小脸上尽是失落之意,眼眸暗了暗,“孤不是不许你去,你要去孤当然会陪你一起,只是孤这次没有时间。”“陈湛已经飞鸽传书过来,审完秦毅将云泽的事务审查妥当,孤便要立即返回京城。”他俯身过去想要把她抱进怀里,“孤答应你,等空闲下来一定陪你再来云泽。”云泠却扭过了身子。无声拒绝。缓声说,“与其等那没有期限的将来,我更想知道,殿下为何不让我自己去,我也不是非要殿下陪着不可。”“殿下知道我的能力的,一个人也可以。若是担心多派几个人手也无妨。”谢珏慢慢收回手,薄唇紧抿。帐幔里沉默涌动。云泠这时转过脸微微仰着下巴看他,想要他一个答案。谢珏望着她,与她的眼眸对视,忽然淡声道,“是,孤就是不想你一个人去。”“孤说过了,你不许离开孤半步。彭水县离泽州算不上多远,可是无论派多少个人跟着你,孤竟然还是……”
他一边将她强行揽进怀里,一边缓声道,“有些不放心。”这个让他爱进骨子里的女人,让他竟然有连他自己也无法控制的,恐再次失去的患得患失。简直荒唐。说完很快他松开她转身下了床。也没有叫她服侍,自己穿好衣服径直离开。房间里安静下来,云泠呆呆坐着许久。不知道在想什么。天一亮,便要动身上路了。等云泠换好衣裳整理好,裴远与一群锦衣卫早就准备好了在客栈外等着。只剩下谢珏,与拿着早膳等她的安公公。见她走出来,粉润的小脸有些白,看上去便闷闷的没什么精神的模样。谢珏眉头也皱了起来,冷冷道,“孤不会再由着你,把早膳吃了——”话音还未落,忽然被她走过来抱住了腰。身体顿了顿。云泠紧紧抱着他,脸靠在他胸口,轻轻地叫了他一声,“殿下。”安公公见状,十分有眼色地遁走。谢珏身子停住,喉结滚动了一下,“做什么?”云泠仰起脸看他,神色认真一字一句地说,“当初我也是不得已,若不是殿下逼我轻视我,说好的愿望也不允诺于我,还要纳我为侧妃,我又怎么会跑?这也并非我一人之错。”“现在殿下待我之心意我如何不知,我又何需再跑。我答应殿下,办完事一定尽快回来见你。”想了想,她咬了咬唇,忽然伸手握住他的手指,踮起脚尖在他唇上亲了一下,语调轻柔,“你也答应我,好不好?”谢珏紧紧看着她,过了好一会儿,反手握住她的手腕往怀里带,低头埋在她的发里,“云尚宫的美人计使得越发地好了,永远知道该怎么拿捏孤。”云泠下巴靠在他肩膀上,脸微微一红。“那殿下答不答应?”谢珏沉默着,要不是陈湛一直催他,他与她同去本是最好。低低叹了口气,嗓音带着一丝生硬,“十日。”“孤给你十日,到时候无论你办没办完,孤都会捉你回来。”云泠回抱住他,眼尾轻轻翘了翘,“好。”——再过一日就到了泽州境内,彭水县离城中是两个不同的方向,过了前面的路口,一个往左,一个往右。马车里,云泠本来是坐在他旁边替他研墨的,不知道怎么的又被迫坐到了他腿上,两只手臂搂着他的脖子,仰着脸承受他的亲吻。下巴被他握着抬高,他的力道极重,闯进她口中肆意吮吻。云泠从紧紧交缠唇的齿间溢出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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