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拖到几时?”妹妹去世,无人张罗太子的婚事,也只有他这个做舅舅的才能为他cao心一二。可他这个外甥从小就是极为有主意的人,不想做的事谁也做不了他的主。陈国公也是干着急,“你若嫌兰茹性情不好,舅舅也不是非要你纳她不可。但其他世家的小姐呢,总可以选两个吧?”谢珏安坐书案后,表情坦然,“孤正当年,选妃之事,不急。”“你不急我急,”陈国公脚都要走起火了,忽然转头问,“你究竟在等什么?”望了他一眼,眼神锐利,“我听说你送一个女官去了观云寺,等回来便要纳她为侧妃。”“难不成是为了那个女官?”现在不纳妃,要等那个女官回来再纳?谢珏手一顿,片刻后又继续批阅奏折,“孤是欲纳她为侧妃,但她还不足以影响孤的决定。”“那是为什么?”“新政之事刚刚施行,孤没有精力关注其他。”“你啊你,”陈国公胡子快气得翘起来,又想起他现在是太子,终究不方便像小时候一样教训了,一挥袖气冲冲离开,“气死我了!”陈国公离开后,书房内重新归于安静。谢珏放下笔疲惫地揉着额角。安公公小碎步跑进来,手里抱着一卷佛经,笑意满满,“林鹰大人刚刚加急送来的,姑姑亲手抄的佛经,呈于殿下。”至姑姑进了观云寺,每隔半月便会送一卷手抄佛经过来,到现在已是第六卷 了。可见姑姑挂念和对殿下的心意。谢珏从他手中拿过那卷佛经打开,字迹清秀工整,一看便是用了心的。“姑姑待殿下真有心。”安忠在一旁笑着恭维道,“便是在观云寺中也时时挂念着殿下。”“还有三月,姑姑就可回宫了吧!”倒是殿下,姑姑次次送佛经,殿下虽会看,但从不回复。谢珏垂眸,将佛经放在桌上。三月。她去观云寺中也有三个月了。因新政一事他忙得脱不开身,她的心意倒是次次不落。腰间荷包上的石榴花色依然夺目,历经三月也未褪色陈旧,崭新如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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