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了结了他一桩仇恨和心事。陈湛看着天色,又道,“既然出来了,便去国公府一趟吧,我爹说有事和你相商,你不去,他过几日也会进宫的。”谢珏思索了一番,心里有数舅舅要和他商量什么,点头,“走吧。”马车在路上缓缓行驶,街道两边热闹的叫卖声不断传来。忽然右前方人声攒动,欢呼声不断,竟是一茶馆开业,请了人在唱戏。唱的刚好是一出‘吃醋’的戏码。远征的将军归来,看见心爱的小姐与别人说话,醋恼不已,转头立马将那男人绑人,然后派人上门提亲。陈湛听了两耳朵,放下车帘,悠闲地敲着手中的扇子,似有所感,“这男人嘛,爱一个女人的时候,便是想将她占为己有的时候。自然见不得她和别人牵扯。”转头看向太子,忽然问了句,“你说是不是?”谢珏抬起眼,没好气地说,“你话很多是吗?”“你既这么喜欢揣摩别人的感情,孤看舅舅应该先给你娶个妻才是。”陈湛耸了耸肩,立马见好就收,住嘴。谢珏若不说,没人猜得透他的想法。只是这选妃一事,太子一个未选,他父亲也是为此事cao碎了心。身为太子,他肩负的是整个大晋,要周全的事更多。只见谢珏原本已闭上眼,忽然又睁开眼起身,撩开车帘,问外面的安忠,“夜明珠送过去了吗?”安公公愣了下,然后赶忙说,“殿下吩咐不敢忘,一早就安排人送到姑姑房中了。”谢珏没说话。安忠思索了下,又自作主张说了句,“姑姑说多谢殿下,她甚是喜欢。”前面一句是说了,可是这后面一句,是他自己加的。但无论如何,殿下恩赐,都要为此荣耀欣喜才是。他也不算胡说。谢珏点了点头,应了声,坐了回去。陈湛看了看,这次没敢嘴贱了。……暮色四合之际,云泠回到尚宫局,忙碌一天她这才有闲心坐下来,好好思索一番。一转头,看到桌上摆着的夜明珠,通体圆润透亮,在夜色中散发着莹莹光芒。夜明珠无甚稀奇,稀奇的是这样大的夜明珠统天下也没见过。车罗国为大晋附属国,特意献上,只此一颗。他却转头就赏给了她。怔怔望了许久,云泠忽地转过了脸。脑海里闪过昨日晚上的场景,太子如此行径,令她警惕起来,连与人说句话他都不满,又赐下如此恩赏……令她不得不多想。再这么下去,时间越久,她要脱身就越麻烦。低下头思索着,她须得尽快想到离开的办法才行。不知道坐了多久,灯油燃了一半之际,外面忽然响起敲门声。云泠回过神,“进来吧。”一个宫人进来传话,“公主说有件礼物要送给您,邀您明日一叙。”云泠一眼就看出,这个宫女脸生,并不是长乐公主身边用惯的婢女。青彩低头解释,“奴婢是愉妃娘娘这几日调到公主身边的,规范公主的一言一行,免得又出什么乱子。”原来如此。上次长乐公主大闹李府,闹出好大的一个笑话,愉妃怒极,便把她关在宫中反省。现在放出来了,也放了个眼线时时刻刻监视着。这些云泠能理解。只是有一点她想不明白,其实云泠看得十分清楚,虽说是长乐公主对萧祁白痴心不改,但这愉妃之前,也对萧祁白颇为满意,不然也不会纵着谢锦嘉一直乱来。现下难不成愉妃也知道与萧家结亲无望,放弃了?云泠点点头,“在何处?”青彩:“西华宫旁边的荷花池。”西华宫?
那个地方离东宫很近,隔着一道宫墙,便能看到东宫。她选在那儿,应该还是想借机偶遇萧祁白吧。这公主果真是个痴情的人。不过人萧祁白未必会出现。叹了口气,云泠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我明日会去赴约。”若可以,她还是打算和公主说一些现实的事情,让她死心。等青彩离开,云泠不知道在想什么,在烛光下沉思了许久。……第二日,结束了尚宫局的事务,云泠起身要去赴长乐公主的约,刚起身,姚女使走了过来,“尚服局司衣说过一个时辰有待选的花样要呈与姑姑择选,姑姑这是去哪里?”“有些许小事。”云泠思索了番,“很紧急么?”姚女使点头,“是的,耽搁不得。”云泠点头:“若紧急,让她们来西华宫寻我便是。”姚女使:“是。”从尚宫局离开,路过东宫,刚好碰见了在门外值守的小祥子。看见云泠立即扬着笑容,热情低跑过来问,“姑姑是来找殿下吗?可惜殿下现下不在东宫。”云泠本就是路过的,闻言多问了句,“不在?殿下去哪里了?”怪不得连安公公也不在。小祥子左右看了眼,小声说,“殿下好像去诏狱了。”诏狱……云泠听到这两个字,眉头忍不住皱了皱,这两个字就代表了人间炼狱,他储君之尊为什么忽然去那个地方。不过他不在也好,他若不在,萧祁白也不会来东宫,刚好死了公主的心。原本碧空的天如今有些阴沉沉的,看着好似要下雨了一般。拜别了小祥子,云泠匆匆前往西华宫旁边的荷花池,恐误了时辰。这个季节荷花还没有开,但接天莲叶无穷碧,也别有一番景致。刚穿过宫墙,来到这荷池边,忽然间一个五颜六色的东西冲过来挡住了她的眼。谢锦嘉高兴地跳出来,把那个风筝拿开炫耀,“看,云泠,这个风筝好看吗?是我亲手扎的,这上面的图案也是我亲自画的,废了我好多功夫呢。喜欢吗?”云泠接过那个风筝看了眼,虽然转角处扎得不算圆润,这风筝上的大雁画得也不够精致,但看得出来,确实是用了心的。走笔流畅,没有一处涂抹。也不知道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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