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多久,大东忍不住说︰“我脚都走酸了,还不到头,也没别的动静。这笼不会就这么一直走吧,走个十天半个月的,活活耗死咱们?你说我要是这时候放个傀会怎么样?”
耗子的声音又幽幽响了起来︰“在呢。”
大东︰“……”
那一刻是什么感受,实在很难形容。
大东只觉得自己天灵盖被劈了一道,冷汗顺着发麻的头皮就下来了。
他想再叫一叫其他人,但嗓子仿佛卡了鸡毛,一个字都挤不出来。他僵在原地,一动都不敢动。
他上一秒还觉得肩膀上的手是心灵慰藉,下一秒就觉得那玩意儿怕不是想他去死!
他费了好一番功夫,才找回知觉。
右手的棉线缠得一团乱,大东匆忙扯动了几下,然后猛地把线甩了出去。
线的另一端仿佛有灵,带着强劲的力道在走廊里抽了一圈,呼呼生风,抽在墙壁上啪啪作响,听着比鞭子烈。
很快,他手中一空,那个牵着他的东西消失不见了,搭着他的“耗子”也没了。
大东操着傀线一通乱扫,直到手指都酸了,才满脸警惕地停下来。
至此,他终于确定,走廊里除了他以外,空无一人。
跟在后面的那几个,早就不见了。
他紧捏着手里的线,在原地喘着气。正纠结自己是继续走还是按兵不动,就在死寂中听见了“吱呀”一声响。
有扇门打开了。
大东惊了一跳,竖着耳朵想确认门的方向。
忽然,一阵风从脖颈后扫过……
像人的呼吸。
卧槽。
大东心里骂了一声,刚想转身,就被一双手猛地推了一下!
他没站稳,朝前踉跄了好几步。
下一秒,背后传来“砰”的一声响!那扇门在后面关上了——他被推进了一个房间里。
这要是换个胆小的,当场就该哭了。
我还可以,大东咽了口唾沫,自我宽慰。
他一个人的时候容易现原形,得稳住自己。
大东保持着踉跄后刚站稳的姿势,半佝着身体,手里绷着线,一点点往后挪,企图挪到靠墙,起码有点安全感。
然而他刚退了几步,就感觉踫到了一具身体……
与此同时,头顶上忽然传来呲呲的轻响,像是老式灯泡接触不良发出的动静。接着,屋内闪了几下。
大东在闪动中回过头,看到背后站着的人影。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跟摸了电门一样弹起来,一个人搞出了四散奔逃的效果。
灯泡终于正常亮起来,照得屋里一片冷白。一道嗓音横插进大东的尖叫声里︰“闭嘴,别叫。”
大东有延迟,又“啊”了一会儿才反应过来,这声音不像鬼。
他犹豫着停住,放下挡脸的胳膊肘定楮一看——
好吧,确实不是鬼,是沈家那个冰块似的大徒弟。
“你他妈——”
大东粗话脱口而出,又堪堪剎住。憋了半天才挤出一句︰“你一声不吭站在那吓唬谁啊!”
那人皮肤本来就白,被老式的白灯泡一照,就更没有温度。他似乎是服了,面无表情地打量了大东一番,反嘲道︰“我也没想到我只是站着,就能把人吓得夺门而逃。”
他抿着唇想了一下,补充道︰“还找不到门。”
大东︰“……”
他想反驳两句,但是低头一看,自己正以极其不雅的姿势缩在墙角,一副打个洞就能钻出去的模样,实在没有反驳的底气。
大东黝黑的皮肤难得泛了点红,贴着墙站直起来,整了整衣服。他迟疑片刻,还是给自己辩解了一句︰“你是不知道我经历了什么,你要是刚刚走在第一个,只会叫得比我还惨。”
对方瞥了他一眼,压根懒得理,而是看起了屋内的布置。
这是一间书房,有着一整面墙的红木书柜和一张厚重宽大的书桌,桌上是日历、皮面本子、钢笔以及一盏翡翠色的台灯。
桌后搁着高背椅,样式半中不西,地上是灰褐色带织花的地毯。
“有点小洋楼的风格。”大东说。
他其实不想跟那个沈家大徒弟聊天,毕竟对方看着就不像爱说话的人。但他需要一点话题,来缓解刚刚的失态和尴尬。
果然,对方没吭声。
倒是屋里,哦不,应该是整个房子里都响起了一个女声︰“这个密室是根据真实事件改编的——”
“这声音有点耳熟。”大东嘀咕。
这次,沈家那徒弟理他了,皱着眉“嘘”了一声,示意他老实听着别打岔。
大东快憋死了。
他心说我踏马好歹也算你前辈了,比上不足,比你还是绰绰有余的吧?怎么就一副嫌弃死我的样子,真是一点数都没有。
胆子大了不起啊?
他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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