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里,谢皇后也让人端了冰镇的荔枝过来,请进宫探望她的永平侯夫人享用。
永平侯夫人吃了一个,见谢皇后冇动,她笑道:“娘娘怎么不吃啊?”
谢皇后无奈道:“老了,不能贪凉,你也少吃几个,女人年纪越大越得仔细点。”
永平侯夫人笑着点头,吃了两个就不再动了,寻常百姓家见都见不到的贡品荔枝,此时却被宫里的贵人主子嫌弃,静静地摆在精緻的瓷器里当装饰。
“听说你给老三找了个小户女当媳妇?”聊过家常,谢皇后突然问自己的弟媳道。
永平侯夫人脸色微变,忙解释道:“不是我要给他找,是老三自己认定了赵评事的妹妹,娘娘有所不知,老三去江南做知县时就结识赵家兄妹了,情谊非同一般。”
谢皇后懒懒地点点头:“也不知那姑娘长什么样,竟把见过京城各色美人的老三迷住了。”
谢郢是永平侯夫人的庶子,母子间冇有任何血缘关係,却是谢皇后的血亲侄子,还是一个十分讨人喜欢的侄子,对这门婚事,谢皇后比永平侯夫人要在意的多。
永平侯夫人马上道:“这个简单,等她过门了,我带她进宫给娘娘请安。”
谢皇后嗯了声,转而聊起了旁的事:“敏如也有阵子冇进宫了,等老三媳妇过了门,我叫她也一起进宫。那孩子,我不叫她她便能常年躲在王府,一点都不会主动来我身边儘孝,这么倔强,真不知随了你们谁。”
敏如便是永平侯夫人的长女,如今的宣王妃。
提到女儿,永平侯夫人也是头疼。
女儿从小与太子青梅竹马,十一岁便定了太子妃,可惜太子命短,在女儿十三岁的时候冇了。
女儿沉浸在心上人离世的悲痛中,他们做长辈的却要考虑更多的事,太子死了,谢皇后膝下无子,再生也怕是来不及了,无可奈何,谢皇后将一出生就丧母的三皇子记在了名下,整个谢家都开始全力扶持三皇子。
为了巩固谢家与三皇子的关係,侯府故意一直留着女儿,然后在三皇子十五岁封宣王那年,将二十岁的女儿嫁过去做了宣王妃。
永平侯夫人看得出来,女儿并不喜欢宣王,甚至因为他们的安排怨起了他们这些长辈,从不主动进宫给谢皇后请安,也从不给她下帖子,召她去王府相见。眨眼十几年过去了,永平侯夫人就隻能在皇家宫宴上见见女儿。
永平侯夫人都承认,女儿确实倔,还傻。
偏偏她还得在谢皇后麵前替女儿美言几句,最后感慨道:“她是在您身边长大的,被您养育得重情重义,她不是不想孝顺您,是怕进了宫,睹物思人,心里难受。”
谢皇后倒也明白这点,所以她从未真的责怪过侄女什么。
可死人哪有活人重要,侄女总该为谢家一门的荣耀着想,如今宣王隻是王爷,需要倚仗谢家众人的支援,一旦宣王登基,那全天下的人,都得看他的脸色行事了。
罢了,等将来侄女进宫做了新的皇后,她再好好指点侄女吧。
八月下旬,永平侯府开始给亲朋好友的府上发请帖,邀请众人下个月去侯府吃谢三爷的喜酒。
薛敖、孟氏与永平侯府冇什么交情,自然冇有请帖收,但孟氏从彆的官太太口中听说了这门婚事。
孟氏惊讶不已,冇打招呼来了阿娇的小宅子。
“你这孩子,先前找我打听侯府内宅的情况,是不是已经知道赵宴平要把妹妹嫁过去了?你们私下里一直都有联络?”孟氏一针见血地问。
阿娇捏着手指道:“当初谢三爷去赵家提亲,他们在京城不认识什么人,便来托我帮忙,我因为崔珍的案子正好欠了他一次人情,便帮忙问了问。除此之外,我们之间真冇什么来往。”
孟氏不信,想找春竹等人问问,又怕侄女难堪。
“唉,姑母是怕你吃亏,那边又是拜卢太公为师又是与永平侯府结亲的,芝麻开花节节高,保不住他又打了纳你去做妾的念头,若你们来往太频繁,传出去风言风语,他再趁热来逼你,你怎么办?”
阿娇道:“姑母放心,他不是那种人。”
孟氏皱眉:“你怎么就这么肯定?”
阿娇弯弯唇角,她就是肯定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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