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赵老太太叫住,打听租金的事。
赵宴平与阿娇都串通好了,听老太太这么问,赵宴平看眼阿娇,道:「阿娇已经与您说过了?」
赵老太太点头:「说了说了,你去打听租金了吗?」
赵宴平道:「嗯,说是一年只收一两租金,但必须做没有油烟的干净生意。」
阿娇配合他,一脸惊喜地看向赵老太太。
赵老太太也大喜过望,一两银子就能用一年,阿娇有整整一年的时间可以折腾,凭阿娇的女红,玩也能将租金赚回来。
「行了,你赶紧去齐家走一趟,把文书籤下来,免得去晚了被别人抢走。」赵老太太催促道,跟阿娇当初一样急。
赵宴平便往齐家去了。
两家离得近,两刻钟左右,赵宴平回来了,身边跟着一个三旬左右的男子,正是齐家现在的家主齐峰。齐峰自幼丧父,被寡母母亲养大,现在跟着岳父家里跑漕运,家里颇有些余钱,早就想将那棚子拆了,齐家老太太舍不得,宁可租出去。
赵宴平请齐峰在堂屋落座,让阿娇去里面拿纸笔、印泥。
赵老太太奇怪道:「刚刚在大峰家里签了就是,怎么还多跑一趟回咱们家签了?」
齐峰笑道:「老太太,官爷说这棚子是小嫂子自己出钱租的,想做点小生意,那这文书就得我与小嫂签,官爷的手印不算数。」
赵老太太眼睛转了转,朝孙子使了个眼色:「都是一家人,还分什么你我,你签了就是。」
赵老太太想的美,反正租金便宜,由孙子来租,那棚子就是赵家的了,万一阿娇生意做得红火,赵老太太还可以多跟阿娇要点租金。
阿娇正要出来,听到赵老太太的话,心中一紧,跟着就听官爷道:「齐兄人都来了,还是让阿娇签吧。」
阿娇顺势端着纸笔、印泥走了出来。
赵宴平亲自拟写的文书,约定阿娇先从齐家租赁一年的棚子,租期满后,如果阿娇还想续租,齐家必须先租给阿娇,不能改租旁人。一样的内容写了三张,阿娇与齐峰分别都写了名字印了手印儿,一人收一份。
赵老太太指着桌子上剩下的一份道:「那个给谁?」
赵宴平道:「明日我带去县衙,留个底,将来若谁丢了文书,还可以去县衙求大人做主。」
齐峰将自己那份文书收进袖子,再收了阿娇预付的一两银子,笑着对赵宴平道:「官爷办事就是靠谱,那好,时候不早,我先走了,棚子就在那里,你们何时开张都行,不必再与我们打招呼了。」
赵宴平送他出门。
阿娇捏着文书,笑得嘴角露出一个浅浅的梨涡来。
事已至此,赵老太太也没有旁的办法,隻好等着阿娇生意开张,她拿自己那一成进项。
阿娇用三天时间帮赵老太太做了一身五福捧寿纹的缎子新衣,赵老太太迫不及待地穿上试了试,站在阿娇的梳妆台前左看右看前看后看,越看越觉得自己真有几分官家老太太的威风,如果肤色没晒这么黄就更像了。
欣赏了足足两刻钟,赵老太太去西屋将衣裳脱了下来,新衣裳嘛,就要留着大年初一穿。
「官爷那身不着急,走,咱们先去买针线料子,你赶紧做出几样绣活儿来,让郭兴去卖。」
赵老太太招呼阿娇道。
做绣活儿也是给自己赚钱,阿娇干劲儿十足,带上荷包,与赵老太太一起去进货了。
赵老太太是砍价好手,阿娇用非常实惠的价钱买了一批货。
上午买的东西,下午阿娇手痒,没有午睡,这就开始忙了起来,一口气做了九朵海棠绢花,她沉浸其中忘了时间,直到粉色的绢都用完了,阿娇才感觉到脖子有点酸,站起来活动筋骨。
赵老太太歇完晌,过来敲了敲门:「阿娇醒了吗?」
阿娇立即走过去,挑开门帘道:「老太太找我有事?」
赵老太太随意往里一看,看到桌子上摆着一溜儿粉嘟嘟的花,惊讶地迈了进去:「你没睡觉吗?一直在做这个?」
阿娇笑道:「睡不着,先试着做了几朵。」
赵老太太捏起一朵绢花看,隻觉得这绢花与刚摘下来的新鲜海棠花一样娇艷,比铺子里卖的还精緻。
「没想到你手这么巧。」赵老太太回头夸阿娇道。
阿娇浅笑一下,没有告诉老太太,她的女红手艺,都是从花月楼学的。花月楼主要教她们才艺,女红只是随带教了下,两天才安排一堂客。但阿娇喜欢做绣活儿,自己跟着女红嬷嬷偷学了很多,再加上花月楼姑娘们戴的穿的全都是京城、府城最时兴的款式,阿娇会的花样也比寻常妇人、绣娘多。
别看她做绢花做的快,其实绢花非常考验一个人的手艺,特别是把绢做成花瓣这一步,需要捼、烤等技艺。拿烤法来说,烤的时间短了花瓣不成型,时间长了这片绢又毁了,还有不同花的花瓣形状不同,如何捼出来,都需要有高师提点,旁人想学阿娇做一样的绢花,没有师傅,很难自己琢磨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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