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爷舍不得她劳累,宋嘉宁心里一暖,越发坚定了伺候他的决心,又是捏肩膀又是捶背的。她忙得兴起,赵恒只好笑纳,然后今晚他本想老老实实睡觉的,可享受了她的殷勤,到了床上,赵恒便好好地赏了她一顿仙家甘露,直喂得她香腮泛红,杏眼含春,如桃花变成的妖精。
翌日天未亮,赵恒神清气爽地进宫去了。
好巧不巧的,早朝之上,宣德帝也提到了春汛之事,欲挑一人封巡河使,去督促黄河两岸的堤坝修筑事宜,以防春汛、夏汛黄河决口。此言一出,武官们没什么反应,因为这是文臣的事,文臣那边就一片沉默了,都想起了去年黄河四州均有决堤,数县百姓流离失所,皇上大怒,斩首决堤州县大小十几个官员,连去年的巡河使也难免其罪,斩了。
黄河就是第二个老天爷,谁知道今年黄河会不会再次氾滥成灾?而且,巡河使一去就要在黄河一带奔波半年,风吹日晒的,明摆着是份苦差险差,这些京官们又何必放着荣华富贵地不待,跑去吹河风?
大殿上鸦雀无声,宣德帝沉了脸,这群没用的官员,用不上他们的时候总往他面前奏议这个奏议那个,现在朝廷需要他们献策出力了,却都唯恐避之不及。没人说话,宣德帝目光挨个扫过去,准备自己挑一个。
“父皇,儿臣愿往。”有人突然出列,声音清朗。
宣德帝面露惊色。
文武百官们也都震惊地看向大殿中央,认出那里站着的是三皇子寿王,经过当年寿王反对皇上北伐一事,朝臣们已经知道寿王的才干与勇气了,因此今日并没有过多的惊奇,只是不太明白寿王为何要揽这差事。
宣德帝也不懂,更重要的,他担心老三出去了,被当地官员欺负。明着不敢,但地方官故意说一大通话叫老三接不上,那老三就是有苦没处说了。可宣德帝又不能拒绝主动请缨的老三,拒绝了,便等同于不信任,再次让老三丢了颜面。
心情复杂,宣德帝目光一转,对老四恭王道:“恭王也该历练历练了,此行你与寿王同往,万事都听寿王安排。”宣德帝早就看出来了,四个儿子中,老三是最有谋略的,奈何有口难言,那他就让老四去给兄长当先锋,老四脾气有点像老大,一点亏都不高兴吃,地方官绝不敢在老四面前耍滑头。
“儿臣遵旨。”寿王、恭王同时道。
楚王看着两个弟弟,尤其是亲弟弟终于肯领差事了,他深感欣慰。对面睿王扫眼两个弟弟,再看看父皇赞许的笑容,睿王不禁有些后悔,早知道他该领这差事的,领了,黄河决堤他就怪在地方官上,父皇再气也不会杀他,而黄河没决堤,便是大功一件。
真是越想越后悔。
散朝后,宣德帝将老三、老四叫到崇政殿,先问老三:“巡河使难当,你平时只喜看书作画,这次怎么想替朕分忧了?”
赵恒正色道:“黄河决堤,百姓受苦,儿臣不忍,愿尽绵力。”
宣德帝看着这个儿子,心中一片感慨。老三长大后,除了偶尔替莽撞触怒他的兄长求情,在朝廷大事上,老三隻开过两次口,劝他推迟北伐是为了将士百姓,拳拳之心不惜顶撞父皇。这次巡视黄河,也是想替百姓做些事,苦差一件,无半点私心。
在为民这点上,老三做的最好。
“好,今年黄河两岸的百姓,朕就交给你们兄弟了。”宣德帝郑重道。
赵恒颔首,恭王自信地打保证道:“父皇放心,我跟三哥一定把差事办得漂漂亮亮的!”
宣德帝笑笑,道:“行了,赶紧回府准备去吧,明早出发,家里都安排好了。”
赵恒、恭王齐声应是,同时退了出去。出宫路上,恭王兴奋地说个不停:“三哥,这次多亏了你了,让我也有机会去京城外面逛逛,黄河啊,我只在书上看过,还没有亲眼见过,不知道比丹水河宽多少。”
赵恒……也没见过黄河,他连京城附近逛的次数,都没有老四多。
心底同样涌动着兴奋,但赵恒更惦记家中的小王妃,走出宫门便与恭王分道扬镳,上了自家马车。马车走得不缓不急,赵恒看着车帘缝隙,脑海里交替闪现王妃与女儿的身影,想到一去就是半年,他大的小的都不舍。
马车停下,赵恒下车,目光扫过隔壁的国公府,赵恒心中忽的一沉。
郭骁……
原地站了片刻,赵恒先回上房换衣裳了。
宋嘉宁昨晚累到了,她只是帮王爷捏捏肩膀,这点小事,王爷竟然感动到一晚来了三回!清晨闭着眼睛喂了女儿一顿,宋嘉宁就继续睡觉了,让乳母、丫鬟们陪昭昭玩。睡得正香,双儿急匆匆跑了进来,推着她道:“王妃醒醒,王爷回来了!”
宋嘉宁猛地睁开眼睛,看看外面,惊道:“什么时辰了?”
双儿如实禀报。
既然还是早上,宋嘉宁更不解了,一边匆匆忙忙收拾,一边猜测王爷早归的原因。一刻钟后,宋嘉宁穿着新换上的莲红夹袄迎了出去,就见王爷已经过来了,坐在暖榻上哄女儿呢,看神色,心情似乎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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