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冯筝笑他:“你手本来就粗,我都怕你弄疼了成哥儿脸。”
楚王不爱听了,放下睡熟的成哥儿就去扑冯筝,一边搂着亲一边说混话:“这会儿嫌我手粗了,爷弄得你舒坦的时候,你怎么不嫌?”他是武将,又说话利索,常常故意说这种羞人的粗话,冯筝又恼又羞,最终每次都在他身下化成了春水儿。
孩子过完满月,就该带进宫给皇祖父、皇祖母瞧瞧了。月底这日旬假,楚王抱着成哥儿,冯筝牵着升哥儿,一家四口一块儿进了宫。宣德帝与李皇后一块儿在中宫等着,升哥儿活泼,进来就鬆开娘亲的手,颠颠地朝宣德帝跑去,兴奋道:“皇祖父!”
宣德帝高兴地抱起长孙,第一个孙辈儿还是孙子,宣德帝自然不是一般的宠。
“皇祖母。”靠在宣德帝怀里,升哥儿也没忘了另一位长辈。
李皇后温柔地笑。
大的稀罕过了,宣德帝将升哥儿交给李皇后,他接过刚满月的次孙成哥儿又抱了会儿,到底太小,没什么可逗的。宣德帝便将成哥儿递给李皇后,换了升哥儿,然后他领着长子、长孙去崇政殿了,叫儿媳妇陪李皇后聊家常。
冯筝当了几年的楚王妃,逢年过节都要进宫,已经熟悉了李皇后的脾性,知道李皇后是个贤淑明理的人,丧子后待人越发和善。所以两人虽然不是亲婆媳,但冯筝与李皇后在一块儿时,也很放得开,什么都能聊到一块儿。
“昨日我做梦了,又梦见了小五。”聊着聊着,李皇后瞅瞅怀里睡着的成哥儿,眼圈突然红了,也没有抬头,就那么低低地自言自语似的说了起来,“我梦见小五坐在一盏河灯上面,哭着跟我说他冷,叫我抱抱他,我下水去找他,可河灯带着他越飘越远……”
她没哭,平平静静的,但话里母亲对亡子的思念却令人心伤。冯筝是两个孩子的母亲,更能体会李皇后的苦,这种事情若放在她身上,好好的儿子说没就没了,冯筝觉得自己可能都坚持不下来,恨不得下去陪儿子,也不要他孤苦伶仃的。
“母后节哀,五弟托梦给您,应是要转世投胎了,五弟那么懂事,下辈子一定会平安喜乐的。”抹抹眼角,冯筝轻轻地安慰道。
李皇后苦笑,抬头,目光与冯筝相对,两行清泪忽的沿着她白皙姣好的脸庞滑了下去:“我想他回来,想他陪在我身边,这宫里太大太冷,我快要撑不下去了……”说到这里,年轻的皇后泪水终于决堤,一手捂嘴,对着成哥儿呜咽道:“我多想再生一个,可我身子垮了,再也怀不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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