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氏一点就透,宋嘉宁不太放心,小声提醒继父道:“父亲,我二叔最怕我二婶,家里什么事都我二婶说了算,就算他在你面前答应了,回头被我二婶一训,恐怕又要反悔。”上辈子,婶母将她关在后院不许她出门,她哭着求二叔放她出去,二叔答应地好好的,回去被二婶一骂,就再也没有露过面。
郭伯言笑,用看孩子的眼神看着女儿道:“安安等着,为父自有叫他不怕的办法。”
男人语气轻鬆,宋嘉宁本能地信了。
林氏扫眼丈夫,转过来,摸摸女儿头髮,叹气道:“他们进京分明不怀好意,安安以后改口吧,别再喊他们叔婶了。”若胡氏夫妻真心把女儿当侄女,她绝不会说这番话,可事实是,胡氏夫妻存心要她们娘俩过不好。郭伯言处处维护她们,她也该表现一下,免得郭伯言面上不说,心里却介意女儿对宋家人的称呼。
宋嘉宁看看继父,毫不犹豫地道:“好。”
叔侄情分,早在上辈子就断的干干净净了。
郭伯言并没有那么小肚鸡肠,但听完妻子要女儿与宋家撇清关係的话,他还是笑了,觉得今日这番唇舌没有白费。
安抚好妻女,郭伯言一人去了前院,喊来钱管事吩咐了一番。钱管事立即着手安排,很快便从青楼买了两个尚未开苞的貌美姑娘过来,都是十六七岁的花样年纪,一个面容清丽,一个眼神勾人,各有风情。
宋二爷夫妻早已被安置进国公府的客院,郭伯言领着两个丫鬟,亲自去探望宋二爷。
夫妻俩都挨了板子,胡氏勉强还能走动,宋二爷却是一点力气都用不上了,趴在床上哎呦哎呦地喊痛,一边疼一边数落妻子:“我说不来你偏要来,现在好了吧,便宜没讨到,两条命却要交待在这里了,客死他乡……”
“闭上你的乌鸦嘴!”胡氏倚靠在窗前,偷偷地打量外面,“皇上可是说了,嘉宁是宋家人,郭家若不叫咱们带走嘉宁,就等着被皇上处罚吧!”
宋二爷闭上眼睛,只求能全身而退,一丝斗志都没有。
“来了来了!”瞥见郭伯言,胡氏立即放下窗户,一手扶腰,姿势怪异地往床边赶,低声嘱咐丈夫:“一会儿人进来,你给我闭嘴,一句话都不许说,我来对付他们。”
宋二爷根本不敢想什么对付不对付的,烦躁地点点头。
胡氏听着外面的脚步声,在郭伯言等人推门进来那一刻,她艰难地跪在丈夫床前,嚎啕大哭起来:“嘉宁是咱们宋家的姑娘,郭家凭什么霸占?今日他们若不还我嘉宁,我就再去敲登闻鼓,拼着这条命也要讨回公道!”
说完扭头,披头散髮地瞪着已经进屋的郭伯言。
宋二爷惧怕郭伯言,挣扎着要下地行礼。
郭伯言见了,几个箭步赶了过来,按住宋二爷肩膀道:“贤弟伤了身子,切莫再动,我叫人备了伤药,先替贤弟上药吧,上完药咱们再叙旧。”
贤弟……
宋二爷受宠若惊,做梦似的望着头顶的男人。
胡氏则是见了鬼一样,震惊过后,立即警惕起来,料到这只是郭伯言的诡计。
郭伯言一眼都没看胡氏,让出床头,吩咐新买的两个丫鬟:“你们伺候二爷上药。”
“是。”锦书、锦画齐声道,然后一人捧着铜盆,一人拿着伤药凑了过来,见宋二爷痴痴地看着她们,二女面露羞涩,眼含秋波。
宋二爷在江南时,空有色心,没有色胆,只敢偷偷惦记貌美的女人,一次腥都没敢偷,现在两个如花似玉的姑娘同时向他示好,宋二爷全身的骨头都要酥了。胡氏见了,一下子就猜到郭家的算盘了,气得狠狠掐了宋二爷一把:“看什么看,你是来京城找侄女的……”
“来人,带下去。”她还没骂完,郭伯言突然冷声吩咐道。
胡氏大惊,门外等着的两个小厮却不管她愿不愿意,堵住嘴就给拖出去了。宋二爷目瞪口呆,郭伯言再次恢復先前的宽和之色,好心地劝他道:“男人大丈夫,岂能被一妇人打骂,这样的恶妇,我是贤弟,早就休了,看她还如何倡狂。”
宋二爷被胡氏欺凌惯了,一时没有做声。
郭伯言又道:“我先出去,贤弟上完药我再过来。”
言罢领着钱管事出了门。
宋二爷困惑地望着男人的背影,总觉得哪里不对劲儿,正琢磨呢,后背忽然一凉,却是身上的被子被人掀开了!宋二爷大惊,刚刚妻子帮他脱了裤子,他还没穿……
“啊,二爷怎么伤的这样重?”锦书歪坐在床上,心疼地用手摩挲宋二爷没被板子打到的腿弯。
宋二爷不由地打了个哆嗦,却不是疼的。
“二爷脸怎么红了?”锦画单膝蹲在床头,妩媚的眼睛故作不懂地望着面红耳赤的宋二爷。
宋二爷看着她,突然一阵口干舌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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