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给他换粽子,福公公只能硬着头皮将两碟粽子端了出来。
赵恒看眼粽子,没什么表情,道:“脸。”
刘喜困惑,什么脸?
福公公一听就懂,忙替主子问道:“四姑娘脸伤可大好了?”
刘喜恍然大悟,低头道:“好了,丝毫看不出出过疹子。”嫩得跟豆腐似的。
福公公放鬆下来,叫刘喜先回去,他一人伺候王爷用饭:“王爷,我让厨房端几盘菜过来?”
赵恒不语,捡起筷子,视线在四个粽子上转一圈,先夹了离他最近的豆沙粽。
福公公睁大了眼睛。
赵恒自吃自的,不紧不慢地,将四个粽子都吃了。
隔壁国公府也开席了,端午过节,三房人都来了太夫人的畅心院。
庭芳、兰芳都出嫁了,太夫人瞅瞅云芳、宋嘉宁,感慨道:“明年端午,我身边就一个孙女都没有了,如花似玉的孙女,养在身边疼了十几年,若是可以,一个我都舍不得嫁出去。”
宋嘉宁红着脸低下头,云芳看眼她出完疹子反而越发妩媚动人的脸,抿抿唇,也低下了脑袋,脸上却半分定亲姑娘该有的羞涩都无,眉头皱着嘴撅着,仿佛在跟谁生气一样。二夫人只当没看见,笑着哄太夫人:“娘忘了,安安离您近啊,您要是想了,隔着墙头喊一声,安安就听见了。”
太夫人瞅瞅小孙女,点头笑了。
郭骁坐在男桌这边,看着宋嘉宁羞红的侧脸,想到她送去寿王府的粽子,胸口压抑了数日的怒火,忽的熊熊烧了起来。他不甘心,不甘心他亲眼看着长大的继妹嫁给别的男人,不甘心自己做了那么多,最后还是被寿王得了逞。
不过,还有半年,谁胜谁负还不一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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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是待嫁的姑娘,云芳只需要待在三房绣点小嫁妆就行了,宋嘉宁却忙碌地很,因为她嫁的是王爷,宫里专门派了一位嬷嬷过来,教导她皇家规矩。正值酷暑,宋嘉宁每日都累得一身汗,三个月下来,居然瘦了一圈,但只是胳膊腿腰瘦了,脸蛋瞧着还是肉嘟嘟的,胸口也没见瘪下去。
教导了三个月,嬷嬷回宫去了,向李皇后覆命。
晚上宣德帝过来,帝后二人就聊到了寿王的婚事,李皇后一边为宣德帝揉额头一边道:“皇上,惠妃姐姐早早挑了两个宫女送恭王那边去了,寿王身边,好像一直没有安排过侍寝宫女吧?”寿王不是她的亲儿子,如果可以,李皇后真不想费心,但她坐在皇后的位子上,该管的就得管,免得被人抓住把柄,更何况经过年初的选妃,李皇后是看出来了,皇上心里装着那个结巴儿子呢。
宣德帝每天都有忙不完的政事,能分给儿子们的时间有限,儿子身边有没有女人,他未曾留意过。此时闻言,宣德帝终于想起来了,老三都要大婚了,没个侍寝的宫女怎么行?没人教导,万一洞房当晚不会,或是弄错地方,那就丢人了。
“明日你挑两个,丰腴些的,给他送过去。”自认瞭解儿子对女人的喜好了,宣德帝随口道。
李皇后见过宋嘉宁,理解地笑了,翌日早上,真就挑了两个丰腴貌美的女子,叫人送去寿王府。
马车停在寿王府门前,自有人去主子面前禀报。
赵恒在作画,闻言动作不停,只说了两个字:“丫鬟。”
福公公心领神会,宫里送到府上的人不好再辞,但如何处置就全凭主子决断了。走出书房,福公公陪李皇后派来的公公坐了会儿,送走人后,他看都没细看那两个宫女,直接叫人安排到一个偏僻院落当扫地丫鬟去了。
笑话,他的主子可是差点就成仙的男人,等閒女子也配伺候?
忙完了,福公公动了个心眼,去书房请示主子:“王爷,这事,要不要知会四姑娘一声?宫里送人来,隔壁可能已经知道了。”
赵恒刚要说不必,画纸上忽然浮现那日她担心她名声不好连累他的不安模样,便没有回应。
不说话,就是默认。
福公公腿脚麻利地去安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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