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箭比试结束,宣德帝领着大皇子、二皇子走了,郭伯言随行。
目送圣驾离去,郭骁朝三、四皇子行礼,垂眸道:“两位殿下请便,我等告退。”
赵恒颔首,四皇子看着宋嘉宁问他:“你们回长春宫?正好,我也要去看看母妃,一道走吧。”
四皇子是惠妃所出,惠妃的咸福宫与长春宫挨着,这个藉口倒说得过去。
郭骁只好点头,请他先行。
四皇子直接绕到宋嘉宁身边,兴致勃勃地问道:“你叫嘉宁?今年几岁了?”挨得特别近,华贵袍角都碰到宋嘉宁的裙子了。
宋嘉宁骨子里就是一个江南小户人家的女儿,如今一位皇子对她这么友善热情,她既受宠若惊又局促紧张,自然是人家问什么就乖乖地答什么,低着头道:“回殿下,我过完年就十一了。”
四殿下听了,意外地看眼端慧公主,笑道:“不像啊,我还以为你比端慧小。”
宋嘉宁攥攥袖口,不知道该怎么回话。
端慧公主不爱听,虽然她才九岁,但也知道女子越面嫩越好,遂气哼哼地瞪了四皇子一眼:“四哥眼睛这么不好使,刚刚那几箭都是瞎蒙的吧?”她明明比宋嘉宁面嫩可爱。
四皇子不理她,只低着脑袋看宋嘉宁,见宋嘉宁泛红的脸蛋嫩嫩的,比新开的桃花花瓣还好看,他忍不住捏了捏。宋嘉宁反应慢了一拍,被人捏完才尴尬地捂住半边脸,训也不是,委屈也不是,脑袋垂得更低了。
郭骁皱眉,沉声道:“殿下这是何意?”
四皇子摸摸脑袋,咧嘴笑:“都说江南女子肌肤娇嫩,是水做的人,我试试。”卫国公郭伯言续娶了一个寡妇当夫人,还带了一个女儿,他之前也有耳闻,故知道宋嘉宁是在江南长大的。
“那到底嫩不嫩啊?”端慧公主添油加醋问,语气里充满了对宋嘉宁的轻视,仿佛宋嘉宁只是一个小宫女,可以任由他们品头论足。
宋嘉宁其实明白,四皇子只是淘气不懂事才捏她的,没有恶意,可端慧公主的话却叫她难堪极了,小脸先是涨红,迅速又白了下来。四皇子没心没肺,刚要回答,郭骁突然几个箭步跨了过来,伸手便把宋嘉宁扯到他身后,冷声对四皇子、端慧公主道:“嘉宁是我四妹,还请两位殿下看在国公府的面子上,勿存轻贱之心。”
在郭骁心里,继妹是外人,他可以欺负,但在外面,继妹也是妹妹,容不得他人欺辱。
四皇子平日受宠,身份尊贵,他不怕郭骁,但他绝没有轻贱宋嘉宁之意,连忙道:“误会误会,我真的没有那个意思,就是……”意识到自己的错误,四皇子弯腰,诚恳地向宋嘉宁道歉:“嘉宁表妹,刚刚是我不好,不该乱你捏脸,我保证没有下次,你原谅我一回?”
宋嘉宁点点头,小声解释道:“我没怪殿下……”
话未说完,头顶传来一道冰冷的视线,宋嘉宁不用看也知道是郭骁,不由地缩了缩脖子。
她怕郭骁,端慧公主却气郭骁,气得眼里都转泪了,委屈无比地控诉道:“表哥,她算你什么妹妹?我可是你亲表妹,你居然喊我殿下?”宫女太监喊她殿下是规矩,她最喜欢的表哥这么喊,那便是生分,是比训斥她村妇还让她伤心的事!
郭骁对四皇子多少存着几分顾忌,对端慧公主,他直接呵斥道:“我是你表哥,嘉宁是你表姐,你把她当外人,便是不认我。”
“你,你,我去告诉外祖母!”他再三维护宋嘉宁,端慧公主又气又妒,狠狠剜了眼宋嘉宁,抹着眼睛跑了,跑得那么快,大红色的裙子随风起伏,如一朵火红的花。宋嘉宁呆呆地望着端慧公主的背影,再看看旁边郭骁挺拔的背影,担忧端慧公主告状之余,心头窜起一丝疑惑。
不是说青梅竹马吗?郭骁对端慧公主怎么这么冷淡?
“公主年幼不懂事,让三殿下见笑了。”四皇子是犯错的人,郭骁无需客气,只朝一直默默走在四皇子另一侧的三皇子道。
赵恒微微摇头,表示并不介意,随即目视前方,继续不紧不慢地走。他生母贤妃早已病逝,平时赵恒基本没有去后宫的机会,他也没必要去,但从练武场出来,他有一段路与郭骁等人同路,故一道走了。
端慧公主离开了,也带走了方才的小小不愉快,四皇子注意力重新回到宋嘉宁身上,无视郭骁的冷脸,继续凑到宋嘉宁跟前,哄孩子似的问:“嘉宁表妹,我是四皇子,以后你喊我四表哥就行了。”
宋嘉宁敷衍地点点头。
四皇子兴奋地撺掇她:“现在就喊一声。”与郭符郭恕想听宋嘉宁喊哥哥时一个样。
宋嘉宁不知道这样合不合规矩,虽然想与郭骁保持距离,但现在,她只能求助地看向郭骁,她名义上的兄长。
郭骁微不可查地摇头,目光隐含警告。
宋嘉宁懂了,低头婉拒:“殿下身份尊贵,我不敢僭越。”
四皇子看眼郭骁,猜到是郭骁从中作梗,他哼了哼,然后想起另一件事,奇怪地问宋嘉宁:“刚刚比箭,嘉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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