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敢这么明目张胆?我给你一次机会,你来说个解决办法。”“东家,我会……”宋老爷压根没有理睬他,而是拨起了电话:“老兄啊!好多日子没有见面了,我马上过来。肯定是有事情拜托。册那!养条狗,还晓得摇尾巴,我是养了一帮子老鼠……”听着宋老爷的电话内容,陈华平的额头冒出了大颗的汗珠,挂到脸颊流到下巴,落到地上。陈华平是知道的,在上海滩可不是随随便便就能开工厂的,各路神仙妖魔鬼怪,哪一个没有烧过香火?既然都拜过山头,上过供,给过香油钱,那么用得到的时候,自然会有人出手。这一点,陈华平比谁都清楚,黄浦江里每天都有飘着的尸体。宋老爷从来不沾这些血腥,不代表他不会沾,电话那头那位是谁?他的双腿终于支撑不住,普通跪在了地上,猛磕头:“东家求求您看在我跟了您二十年的份上,放我一条生路。”“老兄,个么就这样了,我马上过来讨一杯茶吃吃。”宋老爷挂断了电话,要往外走。陈华平爬过去抱住宋老爷的腿:“东家,求东家给我一条生路。”
原本另外两个还不知道其中的厉害,看见陈华平这样,也是心慌意乱。“给你三天时间,该典当的典当,该卖的卖,吃了我的,全部给我吐出来。”宋老爷弯腰用烟斗敲了敲陈华平的脸颊,“不要想跑,你晓得的,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是!是!”宋老爷闻到一股子骚味儿:“哦呦!脓包成这样,都尿身上了?”他看向宋舒彦:“叫办公室里其他人来看看这个东西的蠢样儿。我要去老朋友那里吃茶了,等下我直接去你傅伯伯家里。”“是,父亲。”宋老爷快步下楼上车,宋舒彦让人叫办公室的人,来挨个参观完这三个的样子,从前一直人五人六的陈华平跟条死狗一样坐在地上,地上还有湿了一片的尿迹。等办公室的都参观完,宋舒彦坐在会议室主位上,冷着一张脸,看过老东家刚才怎么弄陈华平的,底下这些才发现少东家到底是读书人,做事可是软多了,哪有老东家的手段?以前总是听陈华平在背后骂少东家洋盘,搞不清楚,现在想想,要是像东家那样?真的是要让人吓破胆儿了。而且看起来老东家站少东家身后了,自己就不要拎不清,要不然陈华平就是他们的榜样。所以少东家俊俏的脸拉长着,大家也觉得很好看,听他说:“今天发生的事,大家已经看到了。你们老东家是眼里揉不进沙子的人。不过,这个事情,就到此为止了。现在已经两点多了,最急的一件事,六点的晚饭,务必给我保证一荤两素一个汤。蔡叔,这个事情就交给你办了,我知道可能太着急了,但我相信你能办妥。”这位站了起来:“少东家,我先去办?”“去吧!”果然,杀了猴儿之后,眼前这群就比鸡都老实了,之前找理由推脱,现在一个个都猛点头。把秦瑜留下的任务布置了下去。这些落实好了,才不过四点多。自己离婚了,而且她希望自己做的事,全做下去了。宋舒彦像是一个在幼儿园表现很好,盼望得到小红花的孩子,迫不及待地想要到秦瑜身边,想要获得她的认可,哪怕她不说愿意跟他交往,至少让她知道自己对她是珍而重之的。听见外头汽车的响声,宋舒彦下楼去,司机老唐说:“少爷,老爷说他要跟何爷好好叙叙话,何爷会送他去傅家,让我回来听您调遣。”就这一刻,宋舒彦有种想要跟傅嘉树一样叫“爸爸”的冲动。“好!我们先回家。”宋舒彦回家换了衣服,看时间,秦瑜应该差不多下班回家了吧?他们约了六点去傅家吃饭。现在过去不知道她在家吗?出了门,宋舒彦发现自己两手空空去见她不太好,让老唐兜了远路,去洋人开的花房买了一束玫瑰花,洋人特兴这个。他抱着花上了车子,打开那张离婚登的报纸,仔细再看一遍,想来她早就看见,也知道了,但是他得亲口告诉她,他已经恢复单身了,哪怕之前只是名义上的婚姻。宋舒彦带着微笑合上那张报纸,想起早上看到的小报上说她跟傅嘉树在马场关系亲密。没关系,只要她把他和傅嘉树放在同等位子,给同样的机会就好。秦瑜下午在兴华厂,纺织机大问题已经差不多都解决了,还有一个小问题,解决问题之后,她和乔希还有乔希的助理离开。刚才她跟着乔希去看机器,蹭到了机器上的机油,银灰色的真丝衬衫上有了一道黑色的油污。所以她下车直接回了家,决定先去洗漱一番再来见宋太太和傅太太。秦瑜上楼洗漱,等她下楼,见傅嘉树坐在沙发上:“你怎么来了?”傅嘉树一脸神秘兮兮地问:“晓得我下午去做了件什么事儿吗?”说起这个,秦瑜真的要生气了:“正想要说你呢?我跟乔希在忙,你倒好,扔下我和乔希跑了。好意思吗?”秦瑜赶他起来:“走,去你家了。”傅嘉树不挪他的臀:“我有话跟你说。我有了一个很好的宣传海东花布的办法。”“等下宋伯伯和宋舒彦来了一起说,不成?”秦瑜不想和他哔哔,“我现在要去宋伯母那里,先让她给宋伯伯透个底儿,有你爹妈和宋家二老在,宋舒彦就算知道了,也没法子当场发作吧?”“他要发作就发作,你不让他发作,不让他把该说的话全说出来,你也不把自己想说的全说出来。你认为他爸会把你们这次离婚当真?”傅嘉树赖在沙发上。“你是什么脑子?他爸连他都管不住,还能管我一个已经离婚的前儿媳?”秦瑜真不知道他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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