鉴于傅太太每次都能找出那些男孩子一堆的问题,今天早上傅老爷出门的时候还说:“你不要瘌痢头儿子自家好,不要拿你儿子的优点跟别人家儿子的缺点比,那样你永远找不到合适的女婿。好在嘉宁岁数还不大,等她读完大学再说也不迟。”“不迟?怎么叫不迟,等大学毕业都二十出头了。好的都叫人挑完了。”话虽如此说,可看看这些油头粉面的公子哥儿,反正就是看不上,算了算了,自家丫头还小,等她读完大学再说,傅太太在我家有女初长成和我家丫头还小之间反复横跳。以至于她忽略了几位太太要说给她听的话。“胡太太,二公子这般出色,四小姐也是出落得花儿一般,关键是还这么有才学。也只有你们这种书香门傅太太沉着脸, 对着傅嘉宁说:“胡闹!”傅嘉宁对着傅太太做了个鬼脸。浑身舒坦的胡太太此刻决定给未来亲家一点点脸面,打个圆场,说:“傅太太, 小姑娘天真烂漫, 也足见他们兄妹情深。”傅太太看上去好似十分头疼:“两个孩子都被我们宠坏了,还是令郎和令嫒沉稳贵重?”年太太心里笃定了,看起来两人的婚事是必然会成了:“这还不简单,以后让嘉宁跟四小姐多处处,多学学就好了。”胡四小姐显然也想和傅嘉宁搞好关系,说:“三妹妹和我一起去拿些茶点过来?”见傅嘉宁坐着不动, 年大少奶奶催她:“嘉宁,快去呀!”“不了, 我有朋友来了!”傅嘉宁指了指门口,华美百货的大小姐和二小姐, 还有一位穿着旗袍的小姐, 那位小姐对着胡四小姐这个点了点头,胡四小姐却满脸不屑,转头又对傅嘉宁说:“三妹妹,走吧!”傅嘉宁却看向她妈:“妈妈, 婉儿姐姐和瑶儿来了,我找她玩去。”“去吧!”傅太太也没顾及胡四小姐的心情,让女儿爱干什么干什么去。傅嘉宁离开, 胡四小姐也不提要去拿茶点了, 坐在她母亲的边上,胡太太伸手按住了她的手。傅嘉宁拒绝胡四小姐本是平常, 一个是富商千金, 一个吟风弄月的才女, 两人本没有太多交集。然而现在胡太太不这么想,自家女儿对傅家这位千金示好,居然被拒绝了。胡太太莞尔一笑:“如今这个时代,已经不是我们那会儿讲规矩,讲三从四德了。女孩子要和夫婿琴瑟和鸣,还要自身有才华,能跟上夫婿的脚步,否则借着新派,放弃了传统约束,却又不增进自身的素养,拿着刁蛮任性说成自由,反而是会害了她。”听见母亲这么说,胡四小姐回过神来,扯了扯胡太太的衣袖略有不满:“妈。”年太太想要接胡太太的话,却发现胡太太这话说得也太不地道了,这不是暗示,是明晃晃地说傅家教女无方吗?这是结亲家的态度吗?
果然傅太太脸色微微一变:“胡太太,不是每一家都有你们家这样的家学渊源,能养出四小姐这样有才学,能在报章上发文章的姑娘。我家这两个孩子,不过中人之资,不好跟尊府的公子小姐相比的。我们惟愿两个孩子一生平安喜乐而已。”胡太太看向正在跟自家儿子谈笑风生的傅老爷,更何况傅嘉树为了这次见面还特地打扮,上层家庭的婚姻哪里能凭着喜好?哪怕傅太太喜欢她女儿,这段姻缘也不是她能决定的了?到了他们这种阶层更多的是考量利益了。“傅二的车子总算是到了。”一位公子哥儿站在门口吆喝了一声,“走,我们替三妹妹一起骂他一声‘庸脂俗粉’。”年轻人齐刷刷地聚集在大门口,等着傅嘉树进来。众人见傅嘉树车子往停车场去。“既然他这么诚心,等下索性让他一不做二不休,跪下向四小姐求婚,好不好?”不知道谁出了这么一个馊主意,得到了其他人的一致认同:“可以!今天求婚,下个月结婚!”“就这样!”宋舒彦作为傅嘉树的好友,也跟着起哄。里面的胡四小姐听见这话,更是粉色透到了脖子里,唯独傅太太不冷不热,跟另外一位太太聊天,丝毫不像是要上杆子跟人结亲的样子。胡太太见傅太太不热情心里颇为不满,拉着年太太的手说:“年太太,现在孩子们都崇尚自由恋爱,父母不会强行左右孩子的想法。希望他们两情相悦,自己看上的以后才能长长久久。”年太太也认为傅太太过于拎不清了,这种事情,傅老爷乐意,傅嘉树乐意,她不乐意有什么用?她说:“就是这个道理,要理解现在年轻人的新思想,咱们这种做长辈的要看开些,他们喜欢谁,就由着他们去。”“是啊!我们家在这个上面是吃过亏的,当年就是替老二早早定下了亲事,闹到最后还是离婚收场。所以长辈千万千万不要插手晚辈的事。这是我们从教训中得来的。”傅太太听到这句,十分赞同:“这倒是和我们想得一样,我们夫妻俩说过,只要孩子领回家,不论是什么出身,他们看对眼了,我们就给他们结婚。绝对不会干涉他们的婚事。”里面太太们正在阴阳怪气地阐述她的新式婚姻观,外头傅嘉树车子已经停稳,从驾驶座下来,下来之后还对着反光镜,略微整了一下衣服,看了一下发型。看他这般小心翼翼,门口的人都快笑死了,果然是十分重视。不对!他怎么没有往这里来?而是去了副驾驶的位子?只见傅嘉树拉开副驾驶的门,一只穿着黑色高跟鞋的脚跨出了车子。这是什么个情况?一只白如雪的手搭在傅嘉树的手上,这只手上还戴着一只璀璨的绿色宝石镶钻的镯子,光这一只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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