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救护车把张燕泥拖走,向他们要了块创可贴,尤逸思终于借了辆费隆保镖团的车回了酒店。
天已经快亮了,她摘下头上的夜视镜别在领口,回房间的时候顺便去带了两份早饭。
行政酒廊里的工作人员各个心有余悸,看见有人进来还吓了一跳,确定不是那些穷凶极恶的外地帮会之后才松了口气,迅速出餐。
“这里经常遇到这种事情吗?”接过餐袋,她问。
“没有,我们平时其实还算安全。”服务生高度发挥旅游行业的自觉,“有本地的帮会在,即便附近地区发生冲突也不会波及到这里,昨晚是几年来极其特殊的情况,让客人有了不好的体验。”
这位客人还没什么别的表示,酒店的几个管理层就赶紧警觉起来,又是减免房费又是升套房又是送慰问礼品的,客人抬了抬手。
“不用。”她只带走了餐袋,去按电梯,“在这里做生意不容易。”
电梯打开,客人走了进去。
酒店经理愣愣地看着她的背影。
回到房间里,尤逸思洗了洗脸,擦干净之后,抬头对着镜子撕下脸上的创可贴。
伤口并不长,从颧骨逼近鬓边,也不深,在剧院里就已经止血了。
她取了自己准备的应急药箱,还好,很多药品还不需要用到,消消毒就可以。
很快清理完,她拿了块创可贴重新贴上,又把前面两鬓的头发放下来,离得远点并不太明显。
等她处理完宋眠才醒了,打着呵欠走出房门,一眼就看见桌上的早餐袋。
她愣着翻了下,问:“尤姐这么早就醒了?”
看见尤逸思从她那边房间的卫生间走出来,宋眠才坐下把早餐摆上桌。等尤姐拉开椅子坐到她对面,宋眠低头把咖啡递过去,说:“昨晚不知道怎么回事,外面好像在搞装修,乒乒乓乓的,我半夜迷迷糊糊醒过来好几次。”
早餐都是些当地特色餐饮,没什么意思,不如豆浆包子。
宋眠咬着汁烤培根郁闷地抬眼,立马注意到尤姐脸上的创可贴。
“呀!”她叫出声来,“这怎么回事?”
“磕碰。”尤逸思没抬头,两手各三根手指夹着吐司,夹的东西很均衡,顾及了维生素蛋白质和碳水,果酱黄油都没抹。
“哦哦。”
宋眠又看见她食指和中指上戴的两枚戒指,看了看尤姐这一身,还想姐真是个体面人,下楼拿早餐都搞得这么时尚。
过了会儿,有人来敲门,宋眠透过屏幕看了看,是几个导演组的成员,看起来很着急,满脸惊惧。
“宋眠,你和尤姐没事吧?”看见她四肢完好地开门,导演韩阳松了口气,“还好,还在就好,昨晚两个帮派街头火拼,伤亡还没统计出来,街上都被炸了好几段路,现在全城戒严了。”
卧槽?火拼?
宋眠吓得两手扶着门腿软了一下,说:“还活着,还活着……”
韩阳点点头说:“注意安全,我去看下一个。”
关上门,宋眠贴着墙边差点走不动路,半天才赶紧跑去窗边看了看。大街上果然一个人都没有,更远处的楼甚至都烧焦了半边外墙。
这特么都是什么地界啊!?
火拼这么常见的么?她们一来就刚好遇上?这得是什么概率?
宋眠战战兢兢走回去,坐在桌子前,刚想说话,却看见尤姐仿佛一点都不惊讶,甚至还在平静地吃她的自制三明治。
宋眠忽然想到了什么。
她的目光颤巍巍落在了尤姐脸上。
而后,又徐徐落向她身上。
昨晚那身衣服已经脱下来处理过了,现在她换了身便装,没有什么硝烟味。
但尤姐的手上又出现了那种,在基地里外出回来之后会有的擦碰红痕。
宋眠意识到了一些很可怕的事情。
她不敢问,只得埋下头赶紧咬了一大口咸得让人怀疑人生的培根。
这辈子,她也是和兵王共事过的女人。
过了会儿导演组发来消息,说多亏尤姐昨天的提醒,整个剧组没有一个人出了酒店门,都躺在房间里睡大觉,很安全。
宋眠这才偷偷抬起头看了尤姐一眼。
有没有可能尤姐说要去枪战。
……是真话呢。
又在华城休整了一天,等道路开放之后,剧组才终于又奔赴了拍摄场地。
拍摄环境很艰苦,基本远离了大城市,只能住在附近的小镇。镇上不管是交通还是购物都很不方便,只能每天把需求告诉统筹,然后租借车辆去运过来。
整整半个月的时间,比在基地里还要灰头土脸。
宋眠捶着腿看导演组跟那些语言不通的群演沟通,心里很苍凉。
大制作的贺岁大片还真不是谁都能拍的,至少她看了看自己今天的戏份,几乎全都是沙里打滚水里爬的,过几天还有爆破戏,威亚是常态,百分之八十都是危险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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