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家短暂休息。
身边竖着高高的行李箱,她和同事道别:“周一见。”
同事看着她身边瘦瘦高高的帅哥,冲她挤眉弄眼:“周一见。”
学生时代被人起哄大概是这样的感觉?
钟意若无其事红着小脸,不敢再看身边的人,手机叫车。
顾清淮俯身去帮她拎行李箱,右手伸出去一半僵住,换成左手。
出租车开到面前,钟意挡住顾清淮:“你不要动,我自己来。”
她两只胳膊一起用力,绷着小脸把行李箱放到出租车后备箱,拍拍手得意道:“我力气大着呢!”
顾清淮右手无力垂在身侧,隐没在宽松的袖口,冲着钟意温温柔柔扬眉。
只是在钟意转身之后,眼睛慢慢黯淡下去。
他看向窗外,走时是寒冬,天降大雪漫天鹅毛。
如今樱花开满街头,风一吹樱花花瓣飘飘洒洒。
走时,拉栓上膛毫不含糊。
来时,右手已经肌腱挑断。
不知道能不能好,不知道何时会好。
无法扣动扳机的缉毒警察,只会成为战友负累。
钟意:“你回家吗?还是……”还是去医院。
顾清淮淡声:“市局。”
市公安局办公大楼永远矗立,像永远不会弯曲的脊梁。
缉毒警察顾清淮背影挺拔似出鞘利剑,明明是初春他却沾满身风霜,看得钟意眼睛一热。
顾清淮和她一样没吃晚饭,钟意拉着行李箱进小区超市,出来时手里多了一个装满菜的购物袋。
如果说这半年有何精进,一是手术技巧,二是厨艺,前者还需实践细细打磨,后者直接突飞猛进。
春分之后白昼渐长,下班时天色依旧明亮。
远处天边暖色层层递进,近处樱花开满枝头一片淡粉。
“小伙子,好久没见你了。”买糖炒栗子的大哥热情招呼道。
顾清淮侧脸被夕阳染得无限温柔,只轻声说:“出了趟远门。”
糖炒栗子、烤地瓜,黄豆粉糍粑明天再买。
到楼下超市,买了南瓜买了菜,拎在左手。
顾清淮站在701的门口,手里购物袋放下按密码,右手自始至终垂在身侧。
就在前几天,还在凭借石膏固定,以至于根本不敢联系钟意,怕她眼睛哭得红红盯着他看。
打开门,清冽的柠檬香气扑面而来,没有半点灰尘。
阳台上,他栽的花开了一片,在夕阳暖光中无限温馨。
想也知道是谁。
茶几上还有她没吃完的半袋薯片,用小卡子仔仔细细封口。
顾清淮洗澡、洗头发换衣服。
黑发清爽松软略有些乱搭在眉宇,身上是宽松的白色t恤黑色运动裤。
手臂上的暗红色疤痕像热带丛林盘踞的地生根,他重新套上一件黑色卫衣,转身进了厨房。
南瓜浓汤,南瓜和山药切块。
那柄他常用的菜刀握在左手,山药皮黏腻难以固定,只能用右手手腕摁住。
可是下一刻,山药一滑刀尖照着右手食指直直戳下去。
找创可贴,放在桌上,右手手掌摁住一端、撕开,贴上去。
今晚不能请她吃饭了,顾清淮想。
钟意用一个下午,做了清明粑丝娃娃,都是他家乡的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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