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会是这样的表情。
她小小声开口:“不准再受伤了,知道吗?”
顾清淮长睫低垂,片刻后轻声说好。
他太云淡风轻,像是中学时代最刀枪不入的混蛋男生,不管你说什么他都冷冷淡淡应着,最后依旧我行我素。钟意不依不饶,却又毫无办法,她缓缓伸出手到他面前:“来,拉钩。”
顾清淮微微怔住,月亮的清辉落他一身,他皮肤本来就白,嘴唇却是漂亮的绯色,唇红齿白。
钟意伸出手才觉出来,拉钩这个举动好像有些过分亲密。
之前他背她,隔着厚厚的羽绒服和冲锋衣。
她坐在他肩上拍照,他的手臂很绅士地环过她的腿,肌肤没有一寸相贴。
而拉钩不一样。
她看着自己尴尴尬尬伸出去的手,越想越觉得害羞且毫无底气,心提在嗓子眼,生怕从顾清淮脸上看到讨厌的情绪。
手指轻轻攥在一起,有些僵硬,掌心微微湿润,她小声咕哝:“我开……”玩笑的。
只是她话没说完,他修长白皙的手指勾住她的,大拇指轻轻相对。
最真实的肌肤相贴,电流一瞬间传遍四肢百骸最后绕在她的心尖缓缓震颤,有些经久不息的意味。
顾清淮剑眉微扬,那眉宇像是泉水洗过,冷淡干净不带一丝情绪,却尽是风发意气。
像是少年将军提刀上马最后回头看过来的一眼,每个字音都像一个温柔坚定的承诺。
“我答应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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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好像不再漫长,在顾清淮出现以后。
夜班不再可怕,也不再羡慕有男朋友的同事,因为他会接她下班。
每次,她在医院门口见到他,都要问一句:“你怎么来啦?”
顾清淮居高临下垂着眼:“来看赵老师。”
后来赵老师出院了,他依然会在她夜班的时候准时出现。
南博万从他怀里探出个小脑袋求抱抱,那场景总是能把她萌坏。
她再问:“你怎么来啦?赵老师不是出院了吗?”
顾清淮会冷着脸把狗狗塞给她转身往前走,那背影高高瘦瘦别提多酷。
他会丢下一句狗狗要找你,又或者是遛狗经过顺便等你。
钟意便非常配合地“哦”一声,她走在他身后,可以肆无忌惮弯着眼睛偷偷笑。
而后悄悄拿出手机,拍一张两个人的影子,纪念他每一次别别扭扭接她回家。
而影子的照片,就这样停在这一年的元宵节。
正月十七,玄关挂着他的白色羽绒服,但是顾清淮人已经不在。
空气里不再有和他身上一样的味道,电饭煲里不再有他煮得很好吃的粥和浓汤。
某天钟意在家里大扫除,在书橱不起眼的角落,看到一个透明文件袋。
她没有拆开,却可以看见里面的东西,读完那行字,瞬间鸡皮疙瘩起了一身。
一张卡片,上面写着:中国人体器官捐献志愿登记卡。
下面是荣誉证书,她不用看都知道那是什么,因为她也有。
捐献造血干细胞的荣誉证书,和无偿献血证。
阳光很暖,她突然鼻子发酸,眼前迷雾重重看不到尽头。
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是坏人,到底还有多少事情是她不知道的呢?
她越来越不信,顾清淮只是一个简简单单的酒吧服务生,但他又确实在酒吧工作。
可是在酒吧工作怎么会那么频繁地受伤?一次是偶然,两次还是吗?
他和派出所的警察非常熟悉,王杨看他的眼神,仔细想想,其实是充满敬意的。
可是,赵老师明明说他不是警察、是个干体力活的。
她想起警校之初,南野跟她说起过公安机关的“特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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