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如水清辉毫无保留温温柔柔倾他一身。
“小姑娘,告诉叔叔,喜欢哪个?”
钟意的视线从他因为说话微微开合的漂亮嘴唇,顺着鼻梁往上,落在他眉眼,差点脱口而出:“喜欢大美人。”
本来喜欢小黄鸭的,可是临时改变主意了,你能给我赢一个顾清淮吗?
她猜,自己对顾清淮的所有好感,就是从他那双眼睛开始的。
瞳孔颜色偏浅,清澈见底,冷冷淡淡如同梵净山山巅雪景,只可远观,不敢心生任何邪念。
若是笑起来,必定一秒入春,红云金顶、杜鹃花海皆不可比拟,只可惜,她从没见他笑过。
好在,外科医生的心理素质摆在那,钟意快要傻掉的小脑袋瓜尚且残存一丝理智。
她脸红心跳,人还有一点呆呆的,下意识道:“嘎嘎嘎。”
顾清淮站直,居高临下看着她,那点温柔吝啬得要命稍纵即逝:“说人话。”
钟意手指指向小摊的最中间:“要小黄鸭!”
老板拿了小黄鸭递给她,钟意把它抱在怀里,怎么看怎么喜欢,只是职业病如影随形,她还是忍不住小小声教育顾清淮:“你的手臂刚缝过针,这样的动作其实很危险。”
想起他从背后抱过来一样、帮她调整手里射击的玩具枪,钟意的声音被烫化一样又小一些:“在长好之前一定要小心,你还说不要紧,怎么可能不要紧?现在还疼不疼?”
顾清淮一身黑衣近乎要融在夜色里,影子高高瘦瘦,即使走在身边,依旧让她觉得两人之间距离很远。
他不说话,钟意已经习惯,并且很是自觉地不停找话题。又或者说,她一整个晚上没有说话,已经快要憋死了,此时并不需要人回应。
“你为什么突然想玩打枪?看不出来呀,你还挺厉害的!”
钟意忍不住想象,如果顾清淮实弹射击会是什么样子,肯定帅得人流鼻血。
顾清淮目光干净到冷淡,比冬夜寒风还要冷冽几分,最后落在她微微翘起的嘴角。
为什么玩枪。
因为看你好像喜欢那只蠢兮兮的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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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家之后,钟意又把注意事项跟顾清淮叮嘱了一遍,从换药到保证伤口干燥再到睡觉千万千万不要压到……事无巨细,像是在安排生活不能自理的小朋友。
洁癖如顾清淮,不让他洗澡他也不管不顾洗了,烂掉的衣服扔到洗衣机洗干净晒到阳台。
他身上是纯白t恤和浅灰运动长裤,手抄在兜里斜斜倚在墙上,眼皮半搭敷衍道:“知道了。”
钟意看他他这副浑不在意的样子就来气,双手叉腰昂起头,皱起的小眉毛别提多严肃:“请遵医嘱!”
“嗯,”顾清淮被她吵得脑袋都要炸了,懒懒一掀眼皮,微微低头:“谨记医生大人教诲。”
还是那清清冷冷的声音,可就是带了一点说不清道不明的调笑意味,钟意心脏轰鸣。
那种心跳过快的感觉去而复返,她的心脏被豌豆射手当豌豆一样突突突射出来撞击着胸腔,在他的注视下走到沙发旁边,同手同脚。
她需要静静,可让她浑身血液倒流的是,她坐下之后,顾清淮也在她身边坐下。
一身干干净净的沐浴露味道,不受控制往她鼻腔里钻,让她不注意到他都难。
深更半夜,孤男寡女共处一室,一个刚刚出浴的美人坐在自己左手边,这谁扛得住?
色令智昏,钟意脑袋混沌,耳边好像还有他清清冷冷的声线——
“给你赢一个,不准再哭。”
“小姑娘,告诉叔叔,喜欢哪个?”
她从一个医生的专业角度判断,自己心脏出了问题,要不然怎么会在顾清淮靠过来的时刻疯掉一样跳动。当他靠近她,她整个人都像是一朵蓄势待发要爆炸的烟花,想要“砰砰砰”炸开。
这是……喜欢吗?大概是?
她之前没有喜欢过,无从对比。
她需要个人来聊一聊,但是韦宁和叶铮都不算很好的聊天对象。
她如果告诉韦宁,韦宁肯定说,钟意你都多大人了,喜欢就去上。
她如果告诉叶铮,叶铮肯定说,兄弟你给哥把人带来,做个全套检查再说。
钟意偷偷摸摸看了一眼顾清淮,小蜗牛一样裹着小毯子挪到沙发角落。
顾清淮撩起眼皮看她,换来她充满戒备的一瞪,钟意看到他手里杂志的名字——《人民公安》。
这个群体的职业素养这么高吗?都看内部刊物了解警察工作动态了吗?
钟意一言难尽道:“你看得懂吗?”
顾清淮:“还好。”
瞧他这不懂装懂的样子,这冷淡肃穆的侧脸,这身不容侵犯禁欲至极的气质,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个警察。
钟意挠挠头,有种一拳头砸在棉花上的无力感。
她瘪着嘴角,一副和南博万相依为命的架势,掏出个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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