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祥和的大陆。
夜色清冷,刚刚下了一阵雨,水珠从翠绿的叶片滚落,不时发出一声轻响,空气冷寂而清新。
只有蜡烛和魔法光球常亮的书房里,席恩坐在玉石雕栏椅上,一道月的清泉透过窗帘的缝隙,投射在他手中的古籍上,翻动的书页宛如时间之流中静默流逝的波澜。
感到熟悉的神力波动,魔法之王不意外地起身,来到落地窗后,果然,玉石阳台上,伫立着一个绝美的身影。
这个青年全身笼罩在雾霭般的淡淡白光中,就像他的美一样圣洁。纯白的长袍十分适合他,犹如包裹着天下间最精致美丽的杰作。
他凝视宫殿里凋谢的冬蔷薇,悠远的清香在盛夏的气息中却留不住,逐渐消散,仿佛一去不复返的好时光。
“席恩,你现在能回答我吗,生命和文明共同的出路在哪里?”
“我有我的想法,但我不会告诉你答案。”
地狱之主身穿贴身的黑色长袍,同样至高无上的气质,站在金发神祇一尺远处,是敌非敌,是友非友,比初雪更洁白的手放在苍绿藤蔓缠绕的白石栏杆上,右手无名指戴着一枚威严又朴实的权戒,青铜指环上的灰色晶体内流转着无数比虹彩更瑰丽的光波,仿佛蕴藏着万物至理。
“所有的答案,只有自己寻找。我的神,你已经交出了一份很好的答卷,对于遏制少数优势文明的脚步保留弱势文明的薪火,让更多的可能性存在。但是永生的存在也会被时光淘汰,这个多元宇宙的文明已经走入了死循环,我们要看看宇宙以外的世界。”
贺加斯有点意外地抬眼,他翠绿的眼睛就像树木新生的嫩芽一样,充满勃勃生机,那曾是这个世界最初的明媚绿意,也是绵延至今的生命光辉。
凝视他的冰银双眼如同照耀万物的星辰,里面是深远的智慧和无尽的好奇。
“你看过吗,境外之神?”
贺加斯似乎勾起了什么不快的回忆,蹙起金色的眉宇:“看过,很多长得实在是不堪入目,不知道那些宇宙的造物法则究竟是如何运转,还是它们在出生时发生了不幸的突变,让它们长成那样有辱生物眼睛的模样。”席恩高高挑起眉,贺加斯这个爱美的毛病,没得治了。
他也实在无法理解,许多被创世主丢到负能量位面的动植物,在如今的深渊狱主看来,都相当可爱,比如穆利。
“它们迟早会把触须、角质、口器、甲壳、鞘翅、触手、吸盘等等器官塞进来,在你心爱的宇宙翻滚、蠕动、爬行、筑巢、交·配、产卵。”
贺加斯一脸早晨高高兴兴出门野餐,却在门口踩到不可名状之物的表情,然后说:“携手吧。”
“我就知道你是通情达理的。”席恩用甜美的口吻道,收起一丝玩笑的心情,道,“贺加斯,你的法则能够拒绝不协调之物,但那些外神变得越发‘扭曲’和‘怪诞’,很多就是为了对抗和侵蚀这种平衡,迟早会大规模入侵。这个宇宙长久平安无事,是仰赖七位元素之王的守护,他们在次元边境张开了元素疆域,还有始源之海的屏障,但这不是永远的和平。”
“凡人不随意向‘禁忌’探手,很多危险可以避免。”
贺加斯轻嘲地看着他:“想必神级法师们没跟你说,他们第一次研究召唤术,从我和兰修斯都无法掌握的未知次元召唤了一只奇丑无比的怪物,还是兰修斯赶走它。”
……那么,混乱神被侵蚀,可能和此事有关。席恩寻思了一下,确实,人类想战胜神明,寻求外援也是个办法。就和白银王路卡斯最初也是叛神者阵营的一个试验品一样,只不过第一代叛逆法师们后来有了自己的理想和追求。
人类探索未知的好奇心,永远是最强烈,也是最危险的。
身为法师,席恩非常了解这种欲望,这也是他唯一不加以限制的欲望,只不过他同样明白规则、谨慎和理智的必要。
但是他也知道,这世上最多的就是意志力薄弱的凡人,和为了扩张和繁荣可以不择手段的诸多文明。他和贺加斯在轮回中也体验过,虽然这些文明的毁灭,一定在贺加斯心底留下了深痛的伤痕。因为那些被神制裁的种族也是生命,在许多罪有应得的人当中,更多是被摧毁的,被践踏的,被裹挟的,被压迫的,美好的,平凡的,弱小的,存在。
这世上,究竟有没有让生命既安全又成长,让文明既安分又进步的方法?
答案肯定是没有。
“贺加斯,提出问题,是为了解决它。旧有的秩序破灭,是已经容纳不下变化的生命。这个宇宙也像被一层坚硬的壳困在其中,无法脱身。生存模式和理念都需要打破重建,文明和生命都在寻求变革。法师能够感知规律,把握宇宙的本质,建立世界的秩序,才有资格带领凡人开拓前路。神代的困境只是艾斯嘉的个案,宇宙中更多文明的冲突并非为了获得生存权,而是争夺更多的资源,才引起了你的震怒和裁决。”
“兰修斯的方法是终结所有问题的发生,你的尝试是把问题统一解决。我的,或者说法师的选择是改变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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