物,更应该称作复制、组合、进化和突变,而非创生。但是贺加斯还是恨上了已逝的老师,认为奥古诺让他的双手染上了鲜血——身为创造的神祇,他本能的排斥杀生。”
“席恩,这就是你看到的真实吗?”白袍咬牙,失去了法师的镇定,他知道这位后辈能看穿心灵。
“我擅长窥探隐秘。”暗之子柔声道,“不过我和协调神只有一面之缘,了解的不多。”
难怪席恩不知道塞尔加文明毁灭的具体经过,两位神级法师都能听到“万物之声”,沟通万物的地基——玛娜精灵,但是受限于不同年代的出生、经历、寿命等等因素,他们聆听和拥有的知识也可能有重复和断层,正好可以相互弥补一部分。
罗比安平心静气,恢复了稳固的心态。
作为承继白银王等逆神者的遗志,成立了叛逆法师组织的首脑,他了解最多的真相,直面了最残酷的战场,收集了文明最悲凉的废墟,这样的事实虽然令人震惊,但还打不倒他。
他只是担心地看着身旁的后辈,嘱咐道:“席恩,有些真相过于冷酷,你尽量少用你的窥心能力。”
黑袍微微一愣,然后低头浅笑,想起了记忆里,东方学舍那些把学生当做温室花朵溺爱保护的白袍。
不过,他能够理解,有的东西的确太过残酷和沉重,但是他已经看过太多了,罗比安也是。
这片沙尘的灰烬之野,都是这位「位面旅行者」看过、经历过、探索过,保存在不为人知的时光迷宫中,曾经闪现在过去历史中的文明火花。
“会绝望吗?”黑袍自问。
“我习惯绝望的滋味了。”白袍老者的语气有着达观和不变的理智,“我也不到最绝望的地步,从接近绝望到真正绝望,还有一段漫长的距离。时间的魔法带给我真相的沮丧,也带给我对希望的期待。席恩,即使是徒劳,追寻本身一定不会是没有意义的,我感到快乐,寻找那些最优秀的孩子,传授他们我所知的魔法,揭示神明隐藏的真相,也告诉他们法师前辈的伟大。我始终相信,我们会赢得这场战争,因为文明的种子还在传承,艾斯嘉的历史还在延续,我没有理由气馁,绝望这种情绪,等生命完全不存在的时候再说吧。”
“只是,我唯独不能让自己想,如果我失败了,我们都失败了,艾斯嘉文明变成其中一个废弃文明,成为历史的沙尘,我们要怎么办?”
罗比安凝视着眼前的沙海和沙海下宛如连绵山丘的废墟,宛如无望的等待。
连地狱之主坚毅的唇角,也抿起下陷的弧度,良久,吐出经过克制的平稳语调:
“这些文明,都是因为打破协调神的禁忌,而被毁灭的吗?”
“是的。”白袍稳定的语气压抑着颤抖,“我始终不能接受,所有文明的发展,无论过程是否邪恶,是否违背了创世神的法则,都是探索真理的必然过程。协调神以一己判断结束众生的未来,真的是正确的吗?”
席恩认同:“无论人类追寻的真理是对是错,哪怕过程荒诞,反复失败,被诸神嘲笑和蔑视,也是推动我们的世界向文明和秩序前进的必要过程。”
罗比安痛苦地闭上眼:“可是诸神认为,人类的文明必然走向毁灭,也因此,他们提前为我们画上了句点。”
“就像众神的统治。”黑袍摇了摇头,“贺加斯只尝试了一次就放弃,他的论据不充分。神明自己走不出怪圈,也不能禁止人类走到圈外,看看有没有什么办法解决问题——不知其全貌,答案就不完全,找不到最好的解决方法。”
“可是,协调神认为,当人类的进步发展到一定程度,就会自取灭亡,甚至将周边文明卷入混乱和破灭。”
罗比安沉重地道,“我痛恨双神的制裁,尤其在亲眼目睹世界的废墟,知道协调神毁灭塞尔加文明的真相后,但是遗憾的是,我还是无法反驳协调神的论调。”
“当你要解决一样你讨厌的事物,你总能找出一堆有利于自己的说法,有时连理由也不需要。”席恩不以为然,“罗比安前辈,您试图解析神明的逻辑,但是首先,神和凡人的生态构造不同;二来,您无法理解神性与人性的矛盾。”
罗比安深思片刻,询问:“你能够理解吗?”
“当然不能,但是我知道有这样的差别。”席恩的嘴角闪过轻微的笑意,“举例来说,虽然我成为了魔法神,您是能够穿越时光的不老不死者,但是我们仍然保持着和同胞的联系,也做不到切断这层关系。”
“没错,我们人类,是无法单独存在的生命体,一切追求理想和自我实现的生命也会将自己与所处的种群联在一起,这也是叛逆法师保护世界的真正含义——我们的种族若是灭亡了,连自身的存在价值和意义也会消失。”
“是的,所以当我屠神时,我的读心术看到,神明被伤到的是矜持,并非同理心方面,他们既不会为同伴的死伤心,也不会愤怒。只要认为对方不是和自己同一位格的存在,不在一个平行线上。”
席恩思忖,“但是有一点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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