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祖,梦魇之王和暗影之王,是两个魔神家族的人吗?”
“没错,艾斯托尔是阴影世家赛拉维最后一代的小儿子,从小就没有离开过实验室,身体里面的器官全部用来养殖幽影界的怪物了。巧合的是,奇蜜拉也是乌娜丽女士的小女儿,她的体验更惨烈一些,因为乌娜丽女士实验的是梦世界,需要更庞大的实验体,或者说媒介。所以她的本体因为移植污血植物而膨胀,都成为了古堡那样巨大的存在。因为两家达成了协议,这个被符文锁住的躯体就用来关押小艾斯托尔,所以她投影出了一个小女孩形象的自己,从小和艾斯托尔一起长大。”
罗兰嘴角抽了抽,和听到黑龙王身世的感受一样,虎毒尚且不食子,可是这些追求强大的龙族和术士,却能做出这样残忍的事。
席恩对于两家的做法没有抵触,黑袍的成长方式对他的世界观造成了根深蒂固的认知。对于黑袍来说,弟子是随时可以杀掉的未来敌人,子嗣就是实验品和容器的代名词。对能够换身体的死灵法师来说,他们更难有血脉等于传承的概念。
所以他扭曲的观念以外,反而对于非亲生的养子,非正式学生的罗兰和诺因等人,有着正常而丰沛的情感。
第六百二十二章 血月将至(六)
“所以这两个孩子从小的玩具就是自己的肠子、血管、变异的器官、奇蜜拉用体内的植物长出的花朵、藤蔓,艾斯托尔渐渐学会操纵的阴影和火焰,奇蜜拉用梦魇碎片变出的各种想象事物。”
“在他们怪异、扭曲、荒诞、却单纯的世界里,也许这个世界因为对方而无比美好,所以他们是超越了一切俗世障碍的恋人。”
“本来这样长大的艾斯托尔和奇蜜拉,就算最后被活活吃掉,或者献给幽影界和梦世界,也不会有怨言,他们的亲人根本没让他们形成这样的认知。有对方陪伴,他们也不认为从婴儿时代就习以为常的痛苦,对方也一样承受的痛苦有什么大不了。”
“可是最终实验的那一天,是血月凌空的一天,而奇蜜拉巧合地看到了一本书,大概是画册或童话故事集,他们想最后跳一曲舞,也许是好奇吧,觉得那样的行动很美丽,所以他们只希望自己的家族稍微来迟一些而已,然后就可以乖乖服从安排,可是急着在血月完成仪式的乌娜丽女士和赛拉维族长,没有给他们这样的机会。”
“术士的器质性损伤,精神分裂,怎么禁得起这样的刺激,奇蜜拉放火烧了自己的躯体,用全部的力量抵挡住家族的攻击,他们都在阴影和火焰里共舞到最后一刻,然后在灰烬中永生,从深渊诞生了两位领主,就是梦魇之王和暗影之王。”
席恩淡淡总结,“血月凌空是他们千年难遇的机遇,本来就算他们的执念在深渊投影出恶魔,也难以保留除了负面情感和一点记忆以外的东西,可是奇蜜拉和艾斯托尔几乎就是生前的他们。”
果然每次师祖来,都能听到精彩的历史故事。罗兰叹为观止。
对于这对情侣,他不知道是佩服还是感慨,反正他估计是做不到的,听起来就痛,冰宿那个没有浪漫情怀的女孩,就算他想拉着她跳一曲,也先扇他一巴掌,思考出路和逃路再说。
“师祖有过这样的恋人吗?”罗兰好奇,总感觉看似理性的席恩像是这么热情的人。
席恩茫然眨了下眼,沉默,更像是发呆了一会儿,说:“我不知道。”
他徐徐绽开一抹笑容:“我想对魔法,我应该是愿意的。”
罗兰不意外,也有点奇怪。
不知道这句话,答非所问啊。
“好了,罗兰,我来是想让你知道,血月期间发生什么事都不足为奇。”法师忠告,有他先前说的故事,格外有说服力。
“当然奇蜜拉和艾斯托尔是特例,你需要留心的是民间趁着血月举行的活祭,和看到怪异天象引发的流言和恐慌。”对负能量会勾引邪念,引起犯罪率飙升这件事,席恩还真没留意,和月的想法一样,凡人要犯蠢,法师挡不住,有时都想不到他们能蠢到什么地步。
“我知道了,请放心,师祖。”罗兰认真地保证。流言和恐慌是要防范,但其实艾斯嘉大陆的邪·教不像夏尔玛大陆那么猖獗。过去是因为有真神信仰,虽然民间一大堆诸如北城的贸易女神渥金、春之祭典礼拜的春神、树镇崇拜的树神等伪信仰,但都无伤大雅,是百姓的自娱自乐,借着节日的由头吃喝玩乐庆祝一番。最近因为魔法神的崛起,旧神的影响犹在,一些百姓念念不忘,确实有苗头。但民间的招神者,要知识没知识,要材料没材料,翻不起浪。大多数平头百姓连杀鸡活祭都不敢,破坏力着实有限,所以罗兰几乎不担心,过去魔潮、自然灾害之类才让人头痛多了。
但是他感激席恩繁忙中还来提醒,即使不辜负这位地狱之主的心意和对人间的牵挂,也不能放松了。
席恩正要走,罗兰喊住他:“师祖,请留步。”
看到徒孙身边浮现的身影,有着钢铁神经的法师少见的嘴唇一紧。
果然,那一次师祖是刻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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