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为人,是宁为玉碎不为瓦全,但我可不想在冬天打这场名不正言不顺的仗。相反,有暮贴身保护我,她杀不了我。”
冰宿灵机一动:“对了,你何不让巴哈姆斯扮成你,伺机暗杀她?说实话,这次兵变的时机太突兀了,几乎打乱我们所有的计划,索性你也出奇制胜,趁她没有坐稳王位的时候发难,杜绝后患。”
罗兰心一紧,不着痕迹地打量对座的人。眼神澄澈宁定,毫无阴惨或冷酷的成分——她只是单纯的分析吧,不带任何私人感情,就像做那些习题一样……
暗暗松了口气,罗兰漫不经心地放下黑子:“不是没有成功的可能,但更加冒险。因为暮有个三长两短,我也完蛋了。”冰宿一愣:“此话怎讲?”
“我们是共生关系,他活,我活;他死,我死。”
“反过来呢?”话一出口,冰宿在心里懊恼自己刨根问底的习惯。
“一样。不过只要他没事,我就一定不会死。”罗兰眯着眼笑了,仿佛回忆起某个美好的往事。冰宿却紧张得背部被冷汗打湿:“怎么会这样?”
“……”金发青年没有马上回答,沉吟了一下,举起右手贴上她的脸颊,“是暖的吗?”
“当然是暖的。”
“是啊,好奇怪,我明明早就死了,体温却还在,身体也会成长。”罗兰凝视双手掌心,微微而笑,“我六岁时,那女人…我母亲用匕首刺进我的后背,快要死的时候,暮和我定下共生契约,把一半生命分给我。”
“你母亲……我偷听时就想问了,她有病?”
“你妈妈不也是疯子吗。”罗兰笑嘻嘻地道。冰宿翻了个白眼:“难怪你当初听到这一段时一点也不惊讶。”
“天下之大,无奇不有嘛。”
“你还有抬杠的闲情。”冰宿瞪他,“听起来,你在契约里是弱势的一方。”罗兰再次颔首:“嗯,所以我算是半龙人,暮还是老样子。但是我等于暮的破绽,如果我受伤了,衰弱到一定程度,甚至死亡,暮反而会被我连累。”他心下有着深沉的警醒和感激,强大无匹的龙王与他一个小小人类共享生命,他何德何能。
至少也要不辜负这份沉重的感情和这段新生的生命。
只是这次来师父的故居,罗兰担心帕西斯和巴哈姆斯发生摩擦,还是让义父留在了宫里。
“既然如此,你可以让巴哈姆斯试试,他很有成功的可能。”
罗兰摇了摇头:“你不明白,暮的精神很不安定。”
“不安定?”
“嗯,也不是不安定,是有缺陷。”罗兰食指抵着唇,显然在挑选合适的措辞,“以前我就发现,他的思路经常乱掉,无法与人正常沟通。后来听说了他的身世,我才明白:他的精神受过分裂,而且是强制的外力干涉,连人格也被硬拆成八个。好不容易重组后,又因为他和另外七个自己有血海深仇,融合得一点也不彻底,几乎只有力量回来。所以暮经常找不到存在感,想东西也有很多死角。我曾经和他同步过,那种莫名其妙从这个结论跳到那个结论的感觉太怪异了,都快把人逼疯,所以我尽量不想刺激他。”
“简直是精神分裂的典型症状嘛。”冰宿叹息:没想到龙也有精神病患。罗兰也叹了口气,不过和她的意义完全不同:“他原本应该非常聪明,都怪他那个变态老爸,把他害成这个样子。”
“我倒认为是因祸得福。黑龙天性凶残,如果不是精神分裂抹杀了这一部分,他就不会是今天这样傻乎乎又善良的暮,当初也不会救你。”冰宿客观地道。
“是…这样吗?”罗兰怔了怔,随即垂下眼,用追忆的口吻道,“暮是我的恩人,我的义父,甚至是另一个我,没有他就没有今天的我。如果这世上有谁我可以完全信赖,他就是那个人,因为他从六岁就陪着我,了解我所有的经历和阴暗面。也许就是太重要了,已经不能失去。”他言下包含着极其复杂的情绪。
冰宿没听出来,咋了咋舌:“你太宠他了,也许他并不需要你如此照顾,龙远比人类强大。何况他是父,你是子,你这样对小孩似的待他,他心里肯定很不舒服。”
“嗯……”罗兰想说他没有把义父当成小孩,但确实没有对巴哈姆斯说清楚。
“上次你去见你师父,他就一副很不开心的样子,就算是为了他的精神安定着想,也让他觉得自己是有用处的吧。”
罗兰在公事上向来立场坚定,私下耳根却软得很,见冰宿说得在情在理,就有点软化:“好吧,我会和他谈谈。”
还谈……冰宿有时候实在很受不了情人说好听点叫周密,说难听点叫龟毛的性子,用膝盖想也知道巴哈姆斯一定会无条件答应,那又何必浪费心力和时间勾通?
咽下数落,她继续思考棋局。但罗兰已经改变主意:让巴哈姆斯去暗杀一个人类有损龙王的自尊,不能这么做,他也需要亲自试探拉克西丝的变化。
这次篡位的行动委实太出人意料,几乎打乱了罗兰全盘的计划,使他感觉再也看不透拉克西丝这个人。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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