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盘算接下来要开源节流,经过东之贤者授章仪式、生日宴会和新年庆三重洗礼,财政已逼近赤字,再不省钱可不行。仿佛嫌他还不够烦恼,一个大臣兴奋地说请来了首都最著名的剧团,给大家表演助兴。
还不如我自己下场哩!罗兰心下嘀咕,嘴上却不得不嘉勉——这种场合,是不能扫兴的。
剧团不负盛名,光是舞娘就美得令人垂涎三尺,当优美的旋律扬起,个个摇摆纤腰翩翩起舞时,叫好声更是此起彼伏。
在这片欢腾的气氛中,却有一人小声批评:“还不及阁下跳得好。”
“狄格。”伊芙挂着无奈的笑摇摇头,呵斥部下。另一头,冰宿不知为何,咯咯一笑。罗兰立刻斜过眼去:“你笑什么?”
“没什…扑!”冰宿竭力忍耐,却压抑不住捧腹的冲动。
……可恶。知道她是把那些舞娘和从前的自己重叠了,罗兰咬牙切齿。这时,一个守卫从旁边绕过来,在他耳边道:“大人,有位叫帕西尔提斯·费尔南迪的先生求见。”
“快请!”罗兰转怒为喜,不觉提高嗓门。
音乐一顿,舞娘们也停下动作。随着逐渐高昂的喧哗声,人人转过头,只见一个银发垂地的青年徐徐走进大殿,月色长袍衬托得他的气质飘逸若仙,身材修长匀称,面容秀丽皎洁,唇边笑意盈盈,风采夺目。
“哟,乖徒儿,你这儿可真热闹。”银发青年吐出清越动听的嗓音,内容却炸得众人耳鸣嗡嗡,当罗兰开口的刹那,更是爆发出数倍火药的威力:
“师父!”
除了冰宿,在场的人都化为石像,瞪着罗兰快步迎上前,将外表和他差不多年纪的“师父”抱进怀里。
“没想到你这么早就来了。”
“因为我也要早走,跟人约好喊‘新年快乐’。”
“真是扫兴的家伙。”罗兰啐舌,帕西斯笑嘻嘻地道:“好啦,别杵着了,介绍他们认识。”
“是。”罗兰转了个身,面向厅内宣布,“诸位,这位是我的授业恩师,帕西尔提斯·费尔南迪。”
“啊……久仰久仰。”
“欢迎欢迎。”
“你好你好。”
事出突然,大多数人只能做出这种下意识的回应。东城城妃直到被丈夫推到客人面前,才清醒过来:“我的妻子,朵琳·欧斯达。”
“您、您好,费尔南迪先生。”朵琳慌忙行了个屈膝礼。帕西斯从容而优雅地化解了她的狼狈:“初次见面,朵琳夫人,您果然和罗兰说得一样娇美动人。”
“啊…您过奖了。”朵琳羞红了脸蛋,对眼前的人生出由衷的好感,同时也不禁好奇,“费尔南迪先生,恕我冒昧,请问您今年贵庚?”
闻言,每个人都竖起耳朵。
“一千多岁吧。”年轻的城主若无其事地投下炸弹。
“喂喂,罗兰,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训斥完徒弟,帕西斯朝受惊过度还没回神的朵琳绽开迷人的笑容,“别听他瞎说,我只比您的丈夫大几岁。”
安心的吐气声响彻大厅,毕竟“一千”这个数字太惊爆,让人难以置信。
撒谎不打草稿。罗兰一边在心里撇嘴,一边为他引见身边的其他人。
轮到冰宿时,帕西斯笑得有几分暧昧的味道,轻易看透了她的真实身份。
“今后请多指教,冰宿小姐。”
“请多指教。”一听他的用词,冰宿就明白情人知会过了,心下微赧,面上却没有表现出来。
是个冰美人啊,原来罗兰喜欢这型的。帕西斯暗忖,荡到另一桌去套近乎。
“你师父很厉害。”见银发青年只聊了几句就和周围人打成一片,还有更多人像飞蛾扑火般涌来,冰宿低声评价。罗兰微微一笑:“嗯。”
言下有些复杂,其实他早就知道帕西斯擅长政治上的话术和进退,懂上流社会的礼仪,当初鼓励他报仇时,一股脑教会了他,包括裙带关系——利用长相勾引女人。
这些教授造成了刻骨铭心的心伤,一场疯狂的复仇剧,妹妹和亲骨肉的惨亡。
而且从自己的感受,罗兰认为相比拉克西丝那样的雄才大略,政治上的远见,帕西斯只是政治手段出色。
茶发少女瞟了他一眼:“看你的样子,似乎有不同意见?”
“嗯…怎么说呢,当初我跟着师父学艺时,只觉得他是我见过本领最高强、最神秘的人。还有,是个不折不扣的隐士。但最近又发现,他是个非常出色的政治家。”
多年的沉淀和思索后,罗兰已不是当年的自己。在他眼里,围绕师父的光芒渐渐退去,他依然敬爱帕西斯,尤其佩服他的本领武艺,但不会再对他的一切照单全收。
罗兰承认自己做不了帕西斯那样的人,可能他还有点无聊的良心吧。他想成为和师父不同的王,为百姓谋福祉,始终是他的愿望,也是他的赎罪。
转了一圈回来,光复王已自居为东城的一员,自在地道:“咱们师徒难得见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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