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参谋长感到一丝不安。
“进来干嘛不吭一声?”尽管神思不属,身为武人的拉克西丝还是察觉了部下的靠近。克鲁索暗暗松了口气,答道:“不打扰上司思考是下属的义务。”
“哼。”
“阁下,虽然这次整件事都弥漫着阴谋的气息,但我还是不明白,罗兰城主是怎么让陛下做噩梦的?”
“天晓得!也许他学会了巫术!”拉克西丝抢过茶杯,一口喝干,重重放回推车上,“也许他找到了一个诅咒师!”
诅咒师,应该是你吧。克鲁索心道。
“罢了,事已至此,追究原因也没用。”拉克西丝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很快恢复镇定,挥了挥手,“叫边境的军队回来,不用守了。”克鲁索微微皱眉:“不用守备吗?”
“嗯,从这次的事可以确定,罗兰·福斯是不到万不得已,决不倾全力的人。而且很快就冬天了,除了蛮族,没有一个士兵打得了仗。”
“阁下,其实你也不用太气恼。这次我们重挫红之军团,从战术上讲,已经是很大的成果了。”克鲁索终究不放心,温言劝道。
“战术?哼!这种面对面较量的胜利,有什么值得炫耀?何况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红之军团受到重创,难道我们的损失就小了?我要的不是这种成果!”拉克西丝激动地反驳。
“但事到如今,除了拿这个安慰自己,别无他法。”
拉克西丝沉默下来,眼中跳荡着明暗不定的火光。克鲁索疑惑地看着她:“阁下?”
“没事。”拉克西丝伸了个懒腰,异样的神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贯的轻佻,“把文件拿来,我要办公了。”
“是。”
拿起瓶子里的羽毛笔,发觉墨水早就干了,拉克西丝皱了皱眉,掏出钥匙打开桌子中央的抽屉,往里一瞅,顿时愣在当地。
审判……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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豆大的雨点不知不觉转为牛毛般的细雨,月亮也悄悄探出头,照得雨丝更加虚幻纤细,纷纷扬扬,为大地笼上轻柔的薄纱。银发青年坐在主屋的屋顶上,俯视整个元帅府。
“这个地方很不错,菲莉西亚。”
没有人回应,他也不在意,摩挲放在膝上的古朴手镜,继续自言自语,“看上去俗得很,不过仔细瞧瞧,还挺雅趣,至少比那个见鬼的「英雄王」的宫殿好多了。”
仿佛聊天般的低喃,渐渐掺进一丝苍凉。
“……我见到肖恩师父了,他还是老样子,做事瞻前不顾后,不过你放心,我会照顾他的。维烈那不可靠的家伙,也不知道跑哪儿去了。呵呵,我现在坐在屋顶上,你还记得吗?以前安迪总是坐在屋顶上画画,我们就爬上来闹他。华尔特抢他的画笔,肖恩师父指着面包店的招牌要他画那个;玛丽喜欢跳上他的背,玩他的头发;鲁西克就吃醋,把她拖下来……”
“好奇怪,明明过了那么长时间,回首想来,却好像是昨天的事。我啊,现在一闭上眼睛,就能想起你的样子……”
他忽然什么也说不下去,只能将镜子贴近心房。
冰冷的镜面温暖不了他的身体,但是至少他可以想象妻子的容颜,想象她靠着他,在他耳边轻唤他的名……
“我这样子一定很像傻瓜。”
良久,帕西斯才回过神,低低笑起来,“不好意思,让你看到我的丑态,丈夫的面子都丢光了。”
抬起头,淅淅沥沥的雨点落入眼中,模糊了那双已然泛起水光的眸。
“今晚是银心月出来呢,本来应该让你好好休息的,我却拉着你说了这么多话。”
捧起寄住着妻子魂体的手镜「审判」,帕西斯轻轻吻了下镜面,“晚安,菲莉西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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创世历1037年风之月13日·中城西境·米亚古要塞。
“老妖婆还是被摆了一道。”
诺因看着报告,神色有一丝惋惜,“功亏一篑。”
“这下元帅怕要呕血了。”吉西安绽开事不关己的笑容,他倒不是有什么恶意,只是损人的怪癖发作。雷瑟克语出肺腑:“不过,这的确是漂亮的一仗。”
“漂亮有什么用!挖不到罗兰·福斯的老本还是没用!”诺因将报告一扔。
“至少打赢了红之军团。”
“赢拉夏尔那种莽夫有什么好得意!”
“喂喂,你们俩别吵了。”吉西安难得地劝架,拿出一叠文件,态度不同以往的郑重,“现在对我们而言,重要的不是那个,是这个。”
“这是什么?”诺因和雷瑟克投来疑惑的目光。吉西安言简意赅地道:“赈灾表。”
“赈灾表!?哪里发生灾难了吗?”诺因一把抢过文件,快速浏览,越看脸色越青。吉西安也神色凝重:“圣职者们预计,今年冬天的气温将造成起码十万人丧生,百万亩田地冻结,而且恐怕会持续到明年的六月。”
这回轮到军务长铁青了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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