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头便是,姬蘅是不是又有什么事要吩咐。
“姜二小姐之前让属下查的事情,已经清楚了。”赵轲回答。
姜梨问:“何事?”她需要弄清楚的事情太多,自己都不知道赵轲说的是哪一桩。
“将季淑然的事情流传出去的人究竟是谁。”赵轲道,“是姜元兴。”
“三房的人。”姜梨恍然。其实上一次她遇到三房的时候,已经对三房隐隐产生了怀疑。姜玉燕的吃穿用度比往常好了许多,还有杨氏若有若无,偶尔表露出的不屑态度。在以前,杨氏虽然不会讨好,但至少也不会去得罪大房二房。
看这样子,好像是背后有依仗似的。
“不仅如此,姜元兴私下里,和李仲南有往来。”赵轲道。
“和李家的人?”姜梨一愣,随即笑了,“看来三房的人对姜家,还真是恨之入骨啊。”姜家大房和二房两兄弟,是一母同胞的亲兄弟,三房却是庶子,姜老夫人瞧不上,姜元柏两兄弟平日待姜元兴,自然也不如彼此那般亲近。可之前到底相安无事的过着,如今却到了几乎要撕破脸的地步。尤其是姜元兴居然和姜家的对头往来,可想而知,他们往来的目的是什么。
姜元兴依靠不了姜家发展自己的仕途,他自己的本事也不足以令他加官进爵。在面对姜玉娥也只有给周彦邦做妾的事情后,也许是因为急红了眼,也可能是终于看清了权势的重要性。他豁了出去,把姜老大人的教诲抛之脑后,重新找到了一条可以往上爬的途径,就是靠出卖姜家。
把姜家的秘闻、丑事告诉姜家的死对头李家,获得升迁的机会。这等手段,可以说是很下作了。
桐儿和白雪在一边默默听着,待听到罪魁祸首竟然是三房的时候,亦是吃了一惊。桐儿问:“姑娘,三老爷竟然还藏着这等祸心,咱们姜家,不会被他掏空了吧?”
“那倒不至于。”姜梨淡道,“三房在姜家,本就处于一个无足轻重的地步。便是姜元兴想要偷偷告诉李家姜家的秘闻,恐怕也告诉不了多少。父亲和二叔对他本就不亲近,更不会主动告诉他自己的秘密。姜元兴就算绞尽脑汁,知晓的事情更可能也和姜家的下人差不多。我想,到目前为止,他所说的对李家来说最感兴趣的事,也就只有季淑然的事了。”
“那姑娘,要留着三房的人吗?”桐儿问,“倘若老夫人知道了此事,定然会与三房分家,让三房出府另过的。”
姜老夫人历来就不喜欢三房,要是得知了此事,姜梨都猜得到姜老夫人会说什么,她肯定会说,三房是吃里扒外,养不熟的白眼儿狼,立刻将三房驱逐出去。
“老夫人的话,就不告诉了。留着三房,也不是没有用处。”姜梨道:“三房和右相交往,右相得了有用的消息,定然会传递给成王。如果我们需要传递一些‘有用’的消息给成王,三房就是一个很好的途径。”
让姜元兴穿假消息给成王。
赵轲跟块木头一样立在窗口,却将屋里的一切话语都尽收耳底。心中默念,姜二小姐可真是位狠角色了,旁人怕是被卖了,还要尽心尽力的替她数钱。
“不过此事得告诉父亲,让父亲也提醒二叔。”姜梨继续道,“姜家不只是我一个人的姜家,父亲和二叔比我聪明的多了,他们更加知道如何利用三房,达到自己的目的。眼看着离成王举事的日子不远,越是在这个重要关头,三房的存在,就越是有用。”
“多谢你,赵轲,”姜梨看向窗前的侍卫,“也替我谢谢你家大人。”
“姜二小姐的话,属下一定带到。告辞。”说罢,赵轲的身影就消失在窗前了。
他这般来无影去无踪的,桐儿撅起嘴道:“姑娘,您得与国公爷好好说说,别的就算了,赵轲在府上到底也能保护您的安全。只是他老是突然出现,姑娘到底是女子,倘若姑娘正在更衣怎么办?岂不是被人占便宜了?”
“你不是将窗户打开的么?”姜梨提醒,“人家也晓得,真要更衣的时候,是不会开窗的。”
“那也总觉得有些不妥,要不下次换个姑娘吧。”桐儿提议,“有武功的那种姑娘,就跟……”看着走到一边的白雪,桐儿眼睛一亮,“就跟白雪那样的一样!”
姜梨笑着摇了摇头:“国公府自己都没有丫鬟,如何来寻个有武功的丫鬟来伺候我?况且这些侍卫个个生的斯文俊美,真要是换了丫鬟,你不觉得可惜?”姜梨打趣她。
桐儿脸一红:“姑娘就去拿奴婢说笑。这些侍卫生的再俊美,也比不上姑娘一根手指头。姑娘看见这些侍卫,不也是习以为常么?”
白雪正在收拾褥子,闻言闷着头道了一句:“姑娘看惯了国公爷的脸,再看这些侍卫,自然生不出欣赏之心。和你的不一样。”
姜梨:“……”
嗯,话虽然说的不怎么好听,但听着也有几分道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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