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几次,说是寻常,又绝对不寻常,姜梨估摸着,这个世上能吃到姬蘅做菜的人,只怕都在这里了。
她其实很想问,姬蘅这样的身份,是决计不必自己下厨的,为何却有一手好厨艺。但姬蘅本身不喜人谈论他厨艺一事,姜梨也就放下这个念头。
再说了,她虽然好奇,但好奇并不一定要有答案。
这一场寿宴,吃的倒也算是宾主尽欢。比起上一次来,姜梨与这些人熟络的更多,寿宴之上也并没有交谈什么重要的事,都是些家常閒谈。不知是不是因为姜梨送了一匹宝马的缘故,姬老将军显然对姜梨亲近多了,还与姜梨交换了一下相马之术,彼此都很有收穫。
这顿寿宴,姜梨仍旧没有饮酒。
自从沈家这件事以后,所有的宴席,姜梨都不再饮酒了。不过众人都很体谅她不善饮酒这回事,并未相劝,特意拿了没有酒的果子露给与她喝。等这顿宴席吃玩,姬老将军众人都已经醉的横七竖八。司徒九月、海棠和姜梨三位女子却是没醉,剩下的还有清醒的人,就是姬蘅了。
下人扶着醉了的人进屋,剩下的人走出堂厅,姜梨见司徒九月站在院子前,上前道:“九月姑娘。”
司徒九月道:“你要的药已经做好了,我交给了姬蘅,你大可以同他讨要,不过需要记得,此药只能用三个月,三个月后,所有的孕像消失,大夫一把脉就会发现之前的脉像是假的。”
“三个月已经足够了,”姜梨对着司徒九月深深地行礼,“这一次也多亏九月姑娘了。”
“不必谢我。”她说完这一句话,便头也不回的钻进屋里,大约是又要做什么新药了。海棠可能是在给司徒九月打下手,姜梨看着她对着自己行过礼后,就匆匆进了司徒九月进的那间屋子。姜梨瞧着瞧着,便笑了,海棠这样子,找着了暂时可以做的事,到底心思也好些。
说到底,姜梨并不希望海棠被仇恨的心思所缠绕,薛家的仇她自己会报。仇恨会改变一个人,背负着仇恨的人并不会快乐,有自己一个人就够了,不必增加其他人。
“在笑什么?”正在姜梨想的出神的时候,身后突然传来姬蘅的声音。姜梨回头一看,他与自己并肩站在院子门口,并未看向自己,而是看向天空,不知在看什么。
“没什么不好的事,觉得很好,就笑了。”姜梨道。
“那看来接下来你会一直笑。”
“什么?”姜梨一愣。
姬蘅道:“跟我来。”他走出了院子。
姜梨连忙跟上。
这会儿国公府孔六一行人都醉倒了,司徒九月去炼药了,除了下人外,就只有姬蘅和姜梨两个人。姜梨见他走动的方向,分明是向书房走的,顿时心知肚明,大约姬蘅是有话要跟他说的。
恰好,她也有话想对姬蘅说。
二人走的不快也不慢,雪地里能清晰的映出两个人的脚印,姬蘅的深些,是靴子的形状,姜梨的浅些,是绣鞋的形状,一大一小,十分和谐。
很快,两人就走到了书房前面,小厮将门打开,姜梨和姬蘅走了进去。
书房还是姜梨熟悉的样子,黑白肃杀的模样,和姬蘅的样子极为不相衬,但又觉得,好似又是相称的。他的内心就是如此杀伐果断简单利落,黑白最好。
姬蘅走到桌前,给姜梨倒了一杯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茶,姜梨发现,无论什么时候去国公府,姬蘅的书房,茶壶里的茶水,便总是温热的。
这或许说明了他的性子,凡事都有准备。
姜梨在他的书桌前坐了下来。
“两个消息,”姬蘅道:“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要听哪一个?”
有一瞬间,姜梨恍惚了一下。
过去薛昭同她玩闹的时候,也极喜欢喜欢这般说道“两个消息,一个好消息一个坏消息,先听哪一个”。
面前坐着的年轻男人与薛昭是截然不同的人,而薛昭已经死了。
她定了定神,从前她总是回答“先听好消息吧”,可今日,她却是对着姬蘅道:“坏消息。”
姬蘅嘴角一勾,笑容玩味,“看来你喜欢先苦后甜。”
“算是吧。”姜梨苦笑。可她何尝是先苦后甜,要知道前生做薛芳菲的时候,她的一生,实在是先甜后苦。前半生只觉得人生花团锦簇,妙不可言,即便是有不满、痛苦,都比不得欢乐来得多。所以老天是公平的,先前享福,后来就吃苦。后来发生的一切,可不就是证实了这句话。
可她作为薛芳菲被沈玉容害死的苦,不知道又是什么时候才能开始“甜”。
“姜幼瑶找到了。”姬蘅道。
姜梨一愣,脱口而出,“她在什么地方?还在燕京城么?”
“还在燕京城。”姬蘅意味深长道:“不过她呆的地方,是一个你怎么也不可能想到的地方。”
姜梨见他话里有话,便安静的等待姬蘅接下来的答案。
“她在右相府上。”
“李家?”姜梨吃了一惊。她曾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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