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与兄弟们在一起的时候应当正是酒酣耳热,虽然换过衣裳,仍有酒气。好在还算清醒,看见姜梨,道:“阿梨,你来了啊!进去坐坐?”
“舅舅还有客人,我就不多呆了。”姜梨也笑,她一个姑娘家,这里全都是壮士的汉子,她是无所谓,怕是这些汉子会不自在。
“我拿了些东西给你们,顺便看看薛县丞。”姜梨笑道:“看过之后就走。”
“怎么……”叶明煜还要劝,被叶世杰打断了,叶世杰道:“好,今日的确也不方便你在此,等改日府上没什么外人的时候,你再过来。”
他把“没什么外人”几个字咬的很重,看了一眼叶明煜。
叶明煜自知理亏的摸了摸鼻子,打了个哈哈道:“那什么,那快去看薛县丞吧?这几日司徒小姑娘来给扎了几次针,老爷子身体好多了,每日能吃一满碗饭,精神不错!”
边说边带着姜梨去了薛怀远的院子。
薛怀远正在聚精会神的看人做皮影戏,大约是叶明煜特意为他寻来的小玩意儿,他看的十分起劲,不时开心的笑起来。姜梨眼见着,不由得有些失望。
并没有神志清醒的痕迹。
叶世杰像是看出了她心中所想,道:“你也不必太过心急,司徒姑娘说过,薛县丞这病不好治,得徐徐图之。而且如三叔说的,这几日薛县丞的身子好了很多。刚从桐乡来燕京的时候,尚且虚弱至极。如今已经几乎全部养好了。”
姜梨这才慢慢平静下来,摇头道:“是我太心急了。”
“知道。”叶明煜挠了挠头,“你把薛老头儿看的比你爹还重,当然为他上心了。要不等薛老头好了以后,你认他做个义父吧。你为他付出这么多,他也不会拒绝的。至于你爹那头,你也不用担心,我去说!”说罢又恨恨道:“季淑然那事儿我还没找他算账,当年之事,红口白牙全凭季淑然一人说了,把我叶家人置于何地?”
说起这事儿,叶明煜又是咬牙切齿。
季淑然当年的事情传出来后,叶明煜和叶世杰自然也是第一时间知道了。毫无疑问,将姜元柏狠狠大骂了一通。要不是季淑然已经死了,还得登门找季家人要个说法。最后还是姜梨出面,才把叶明煜给安抚了下来。
不过晓得姜梨受了这么多委屈,叶明煜也就更不待见姜家了,甚至还生出了想让姜梨脱离姜家回到叶家的想法,最后还是被理智些的叶世杰给拦住了。
“义父?”姜梨心中一动。她从未想到过这一茬,但叶明煜行走江湖,平日里拜个靶子认个干爹之事屡见不鲜,因此早已习以为常。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叶明煜也是随口一说,姜梨却是暗暗记了下来。她对薛怀远太过上心,日后难免令人閒话,但说起是自己义父,似乎一切都能迎刃而解。
不过在这之前,除非先让薛怀远恢復神智,否则就算姜家人再如何对自己心怀愧疚,也不会让姜梨认一个毫无神智之人做义父的。
想到这一点,前路似乎又多了一个新的方向,姜梨的心情也轻鬆了许多。再和叶明煜二人说话的时候,笑意也更真切了些。
叶世杰隐隐察觉到姜梨态度的变化,却也不知道这是为什么。只是看着姜梨笑靥如花,难得不曾有心机筹谋的轻鬆模样,顿了顿,还是把到嘴的疑问嚥了下去。
一直到离开叶府,姜梨的心情都是十分不错的。
白雪问:“姑娘,现在回府么?”
“回去吧。”姜梨看了看天。其实时间还早,本来应该会在叶府呆久一些的,但因为叶明煜的兄弟客人们都在,姜梨不方便,便就先离开了。这会儿雪还未停,呆在外面也实在太冷,既然没什么事,不如就先回去。
桐儿高兴的应了一声,想着回去芳菲苑簇拥着暖融融的火炉,比在外面挨冻强得多。几人正要上马车,忽然听得身后传来一个热切的声音:“姜二姑娘?”
姜梨回头一看,便见居然是不久前见到的闻人遥和司徒九月二人。叫住姜梨的,正是闻人遥。
一见到姜梨,闻人遥便凑了上来,笑眯眯的道:“姜二姑娘这是刚从叶府出来?”
姜梨点头,对司徒九月道:“司徒姑娘是要去叶府为薛县丞施诊么?”
“不。”司徒九月回答道:“近三天不必针灸。”
姜梨笑道:“原是我错了,二位这是要去哪?”与司徒九月在叶府门前相遇,姜梨还真以为司徒九月是来给薛怀远治病的,没料到不是。
她只是顺口这么一问,并未真正的想知道答案。毕竟司徒九月闻人遥和姬蘅的关係匪浅,他们要去做什么事,姜梨并不关心,也关心不得。
谁知道闻人遥立刻答道:“我们要去国公府。”
司徒九月白了闻人遥一眼,大约觉得他这没心没肺的态度实在令人难以高兴。姜梨也是诧异了一瞬,随即便道:“如此,那便不耽误你们了。”她侧身让开,想让司徒九月和闻人遥先走。
谁知闻人遥一张俊秀的脸上,笑容分外热情,他道:“不耽误不耽误,我们去国公府也只是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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