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愿意出来做证人,揭发冯裕堂,帮薛县丞平反?”
莫轩一听,更是吓得抖如筛糠,道:“使不得,使不得啊!”
“什么不得不得的?”叶明煜最看不上这样的人,没好气的道:“有什么使不得的?你且来!我看当初薛县丞帮你在桐乡落脚,让你进乡学念书,让你考秀才,怎么没使不得,要不是薛县丞,如今你连买豆腐的铜板都没有,你拿什么养你老娘!”
莫轩并不是桐乡人,多年以前,他带着瞎眼的老母来桐乡投奔亲戚,谁知道那位远房亲戚已死,莫轩身无分,又是个外地人,差点就要沦落到乞讨为生。要不是薛怀远偶然在街头遇见他被一帮恶霸欺凌,伸出援手,瞭解了他的情况。知道莫轩一心向学,还让他进乡学,这才有了莫轩后来考中秀才。虽然如今生活贫穷,但要不是当初薛怀远的帮衬,莫轩怕是早就饿死了。哪里还能赡养老母。
“都仗义每多屠狗辈,负心多是读书人,我他娘的今日也算是见识到了!”叶明煜恨声道:“薛县丞要是知道当初帮衬的是这么一个白眼狼,当初就不该伸手拉你一把,合该让你被那些恶霸欺负而死!”
莫轩怔怔听着,脸色涨红,突然怒道:“够了,住口!难道我不愿意为薛大人平反吗?难道我不知道薛大人是冤枉的吗?仁义忠孝,我读书的时候都读过的!但冯裕堂实在太不是东西了!你知道他怎么对待那些之前想帮薛大人的人吗?他加害别人的父母妻儿!我莫轩虽然算不上什么好汉,但一条命而已,也没什么怕的,只要能帮恩人!但我还有我娘,我娘辛辛苦苦抚养了我,现在她眼睛瞎了,什么都做不了。我这辈子没能让她享福,但不能让她因为我而身陷险境!”
莫轩一口气完,胸口剧烈的起伏,他大概从没与人这般争吵过。连脖子都涨红了,激动地额上青筋都浮现。
叶明煜看着他,怒火稍微散了点,但仍恨他不争气,只道:“你不愿意让你娘因为你犯险,但你愿意让你娘因为你而蒙羞吗?你不知道,你这么做,你娘知道了,心里会有多失望?你是这么一个儿子,让她抬起不头来,这比什么贫穷无能,还要低贱百倍!”
“你!”莫轩被堵得哑口无言。
正在这时,一个颤巍巍的声音响了起来:“轩。”
二人回头一看,不知什么时候,莫轩的娘亲,这位瞎眼的老妇人,拄着拐杖一步步的摸索了过来。她大约是听到叶明煜二人的争吵,终于还是忍不住过来,可想而知,方才他们的争吵,全都被老妇人听在耳中。
老妇人问:“轩,这位哥的可是真的,薛县丞真的入狱了?”
莫轩支支吾吾答不上来,老妇人瞎了眼,不能外出,不晓得桐乡早已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他也没告诉自己娘亲,因为晓得以老妇人的脾性,一旦知道此事,必然要为薛县丞话。
可他不愿意看着自己亲娘犯险。
“轩。”老妇人的声音,严厉了起来。
“是真的。”莫轩无奈的答道:“已经有大半年了。薛大人是以贪污赈灾银两入得狱,很快就要处刑了。”
“一派胡言!”老妇人突然伸出拐杖,狠狠地顿了一下地,显然是被气着了,她道:“薛县丞是什么样的人,桐乡百姓都知道。没有薛县丞,就没有桐乡的今天。轩,你快跟这位哥,你愿意做这个证人,做人不能忘本,如果我们不站出来,那我们和那些奸人有何区别?这是助纣为虐!”
“可是娘……”
“我知道你心里在怕什么,我活了这么大年纪,已经活够了,我不怕死!你要是不怕死,就站出去,要是有人想害你,娘陪你一起担着,这么多年咱们母子都一起过来了,一起死又怕什么,做人最重要的是有骨气。要是你怕死,你就找个地方躲起来,我和这位哥出去作证,绝对不连累你!”
“娘,您的这是什么话?儿子怎么会让你一个人犯险。”莫轩急的跺脚,看向叶明煜,狠心道:“这位大哥,你还是找个地方把我娘藏起来吧,我和你出去作证。我娘得对,做人不能忘本,冯裕堂这样的奸人,迟早要下地狱,这一次由我做这个送他下地狱的人又如何?”
叶明煜本来已经打算放弃了,这个叫莫轩的书生,畏首畏尾,他又最是不耐烦和读书人打交道的。姜梨或许还能婉转劝服,他却实在磨不来。连薛怀远对他们的帮助都了,还是不为所动,那就是真的没法。谁知道会在最后一刻,峰迴路转,莫轩的亲娘跳了出来,改变了莫轩的主意。
叶明煜看着这母子两,突然有一丝感慨,他年富力强,自又胆子颇大,做事顾头不顾尾。但许多人有家人,有羁绊,勇气不是那么简单就能生出来的。难怪姜梨要,最后一步是最困难的,因为人心难测,又有许多桎梏。
但终于还是有一个人愿意站出来了是吧?
五百六十八户人,有一户人站了出来,肯定会有第二户,第三户……人性有恶,也有善。
叶明煜拍了拍莫轩的肩,粗声粗气的道:“子,别抱着一副英勇献身的模样,冯裕堂就是只纸老虎,不值一提,再,他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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