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做成灯台模样的。心灵手巧的人不在少数,别看平日姜景睿大大咧咧的,对这些美丽的东西竟也十分感兴趣。不时地拉着姜梨说这个好看,还是那个好看。姜梨颇为无语,只觉得比起自己来,姜景睿才像是个真正的荳蔻少女,一脸天真烂漫,温柔憧憬。
待看到一个兔子模样的花灯时候,姜景睿就死活走不动路了。连前面二房的人都没跟上,非要买下来。奈何这个做兔子花灯的老闆也是个倔性子,只说这灯不卖,除非有人猜出上面的灯谜,作为回礼送给对方。
姜景睿一看到识文断字的就头疼,姜景佑他们又早早的走到前面去了。便一把扯住姜梨的袖子,道:“你不是校考第一吗?来!猜这个,帮我赢了这盏兔子灯,我给你五十两银子!”
姜梨对姜景睿这种行为十分看不上眼,本想拒绝,但听到他最后一句时,还是改变了主意。五十两银子也不少了,姜景睿不愧是个纨裤子弟,还真是挥金如土。愿意用五十两银子换这么一盏没什么用处的花灯。可惜一文钱难倒英雄汉,姜梨也没想到,她会有出卖自己才学换银子的这么一天。
不过,有银子总比没银子好,君不见天下多少读书人,才高八斗,一文不名。
她便停下脚步,仔细的看向姜景睿十分青睐的这盏花灯。
扎花灯的人也是有几分手艺,这样动物形状的花灯本就难扎,这人却扎的栩栩如生。身子用雪白的布帛包裹,里面是竹子做好的骨架。一对带着粉色的长耳,眼睛用两粒红豆点缀。随着里头灯火摇曳,兔子的眼睛也显得灵动几分,好似下一刻就要跳起来似的。
的确是一盏很漂亮的花灯。
再看向花灯底下木牌上写着的灯谜,姜梨本是微笑着看着,却在猛然间,微笑僵住,神情巨变。
只见灯谜上一行细小的字,赫然写着一排熟悉的灯谜:众里寻他千百度。
剎那间,姜梨的耳边,似乎又迴响起那个深情的声音,他说:“这个字,就如我对你一般。”
前尘往事尽数落于眼前,姜梨灼伤般的缩回手去。
姜景睿催她:“怎么了?快猜呀!”
“我猜不出来。”姜梨冷冷的道。
“怎么可能?”姜景睿道:“你可是明义堂的魁首,这灯谜又不是红色的,便不是最难猜的,你怎么可能猜不出来?”
姜梨道:“猜不出来就是猜不出来,你还是另请高明吧。”她转过头拔腿就走,彷佛厌恶那盏灯至极,甚至不愿意多看那盏灯一眼。
姜景睿始料未及,却又舍不得那灯,一时之间竟没有追上姜梨。等他追上来的时候,人群里早就没有姜梨的影子了。姜景睿当即就心道糟糕。
顺着人群,姜梨在慢慢的走着。
卢氏他们已经走到了最前面,姜景睿又在后面,人群摩肩接踵,很快就会将人挤散,既不在原地,很容易迷失。
姜梨并不很害怕,她认得燕京城的路,眼角也瞥到最近出的城守备的位置,一旦真有什么问题,能第一时间就向离她最近的城守备呼救。
她也不愿意去找卢氏或是姜景睿,只觉得这是个难得的独自的时刻。自打回京以来,她是姜梨,虽然已经习惯了这个身份,但偶尔时候,她也会记起,她原来的名字,叫做薛芳菲。
生怕过姜梨的日子过久了,就忘记了自己本来的名字,还有想要做的事。沉溺于这个身份带来的尚且安逸的生活,这不是她想要的。今夜的灯谜,像是一味苦涩的浓药,涩的心头发麻,却也令人短暂的清醒。
因此,能撅弃掉做“姜梨”的时刻,这么一个人待着,也很好。
桐儿和白雪却不知道姜梨心里在想什么,眼见着人群里再也看不到姜景睿一行人的身影,桐儿道:“姑娘,咱们还是去寻二老爷他们吧?什么都瞧不见了,等会子找不着回府的路怎么办?”
“无事。”姜梨道:“我记得路。”
“人太多了。”白雪也劝:“咱们身边一个侍卫也没带,要是出事了怎么办?”
姜梨瞧了瞧自己,如今姜二小姐树敌最狠的,也无非是季淑然母女。但季淑然母女便是要对她下手,也不会挑人这么多,众目睽睽之下。姜幼瑶且不说,季淑然却是十分缜密,半点把柄也不会给人留下。不过凡事都有意外,也不能以常理推断,倘若这对母女丧心病狂起来,一切也是有可能。
她便歇下心头还想独自去走走的心思,道:“说的有理。”
白雪和桐儿皆是鬆了口气,姜梨正要往前去寻卢氏的身影,无意间却是瞥到不远处有一人:“叶世杰?”
自宫宴过后,姜梨很少去明义堂,姜玉娥一事,到底是影响了姜家姑娘的名声。姜老夫人让平日无事儘量少出门,等避过这阵子风头再说。是以姜梨也没有机会再同叶世杰碰上一面。
此刻,就在不远处的一个买花灯的小摊贩面前,叶世杰和一个中年男子似乎正在挑选花灯,一边说话,看起来分外熟稔。
姜梨猜测是叶世杰认识的人,想着打听叶世杰近来的状况,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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