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煞有介事的点头:“对。”
“就是不知道三小姐要被禁足多久,”明月和清风扫完地,闻言笑道:“多关个日才好。”
姜梨笑着看着院子里的丫鬟,这段日子以来,她们也轻鬆了许多,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季淑然母女没空理会芳菲苑的缘故。
姜幼瑶被禁足了。
那一日晚凤堂里,姜幼瑶和姜玉娥打架,听闻姜幼瑶划伤了姜玉娥的脸,姜梨是没有看到,不过有看到的丫鬟说,姜玉娥当时血流如注。以姜元兴的身份,自然不能对姜元柏要求什么,也不能把姜幼瑶怎么样。但老夫人动怒了,令人将姜幼瑶禁足。
姜梨想着,姜老夫人让姜幼瑶禁足,倒也并非是为了惩罚姜幼瑶弄伤姜玉娥一事,想来是怕姜幼瑶对周彦邦仍不死心,知晓周彦邦要娶沈如云和姜玉娥后,做出什么蠢事,干脆绝了她的路。
姜老夫人这么一来,实在省了姜梨的力气。没有姜幼瑶在姜府里惹人讨厌,季淑然大约也分身乏力,没有力气来对付她,这些日子,姜府里平静的要命。
姜玉娥听说是送去庄子上养伤去了,和宁远侯府的亲事也定了下来。姜梨还是挺佩服宁远侯府的魄力,周彦邦的婚姻,便这么轻轻鬆鬆的定了下来。算起来,周彦邦也算是经历过三门亲事的人了。只是最后这一桩,想来是周彦邦最不满意的。
不过周彦邦不满意,沈如云和姜玉娥却一定满意。
沈如云也算得偿所愿,嫁给早就心仪的周彦邦了。姜梨以为,沈如云未来的日子并不好过,沈如云心胸狭窄,性情跋扈,却有一个功于心计,善于谄媚的姜玉娥相抗衡。而周彦邦本身并非爱慕沈如云,长此以往,定会对沈如云心生埋怨,这几人在一起,不怕宁远侯府不鸡飞狗跳。
恶人自有恶人磨,把沈如云和姜玉娥凑在一起,实在很圆满。
想着未来宁远侯府的闹剧,姜梨忍不住有些想笑,正想着,耳边传来少年的声音:“你这是思春呢?还是思春呢?”
姜梨抬眼一看,姜景睿正一脸促狭的看着她,彷佛逮到了姜梨的小秘密,还嫌不够似的凑上前道:“说出来,咱们府上的二小姐青睐的是哪家公子?小爷我帮你去探探虚实。”
“胡说什么?”桐儿“蹭”的一下子站起身,道:“我家小姐清清白白,男子都没见过几个,什么思春,二少爷再胡乱说话,小心二夫人教训你!”
“这还威胁我娘告状,”姜景睿张大嘴巴,“姜梨,你养的丫鬟也太凶了。”
姜梨实在懒得管他,姜景睿成日就跟没什么事可做似的,一晃神就晃到这里来了。卢氏也真是奇怪,姜景佑管的那么好,怎么对姜景睿就这么放纵,难道真是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姜景睿越是无法无天,就越是没人敢管他?这也不对,倘若薛昭敢这么做,早就被薛怀远罚的叫苦不迭了。
“你来到底有什么事?”姜梨问。
“三日后是中秋夜,晚上有灯会,去不去看?”
姜梨:“不看。”
“不看?”姜景睿瞪大眼睛,彷佛看怪物似的看着姜梨,“你为什么不去?中秋夜灯会上有那么多好吃好玩的,你之前又没去过……咳,你之前去过也是很多年前的了,如今更比从前热闹,怎么不去?”
姜梨道:“不想去。”站起身就要往屋里走。没料到姜景睿跟个无赖似的,立刻站起身,缠着她进进出出的问:“姜梨,你很有问题!旁的小姐都盼着每年的中秋灯会好热闹,你倒好,却也不去,到底是怎么的?那一日咱们府里的人都要出去,你不去,呆在府里干嘛,和禁足的姜幼瑶打叶子牌?还是陪祖母抄佛经?”
姜梨这样的好脾气都有些不耐烦他,道:“没有为什么,不想去就是不想去。”
姜景睿站在原地,桐儿白雪她们也一道看向姜梨。
姜梨这才觉得自己说话的语气重了些,她缓了缓心情,对姜景睿温声道:“我不爱热闹,人太多难免磕磕碰碰,实在害怕,你要去便自己去吧,我一个人不去没什么的。”语气虽然温和,却是不由分说的肯定。
姜景睿磨磨蹭蹭了一会儿,最后也无奈的发现姜梨好像没有要改变心思的意思,只得垂头丧气的离开了。
姜景睿走后,姜梨便没有在院子里晒太阳,自己进屋去了。
等姜梨进屋后,白雪疑惑的问桐儿:“姑娘怎么不高兴了?”
桐儿摇了摇头:“不知道,可能是二少爷太讨厌了吧。”
屋里,姜梨对窗坐着。
桂花树翠绿的叶子里,开着细小的浅黄花粒,看着虽不起眼,却比其他花束都要芬芳。树底下也落了许多残败的花朵,由浅黄变成金黄,最后变成带着香的花泥,尘归尘,土归土。
又是一年中秋了,姜梨默默地想。
她回忆自己第一次跟着沈玉容来到燕京城,第一次在燕京城里过中秋。中秋是团圆的时候,她想念远在家乡的父亲和薛昭,总是分外怅然。沈玉容就牵着她的手对她道:“从今以后,这里就是你的家。你还没见过燕京城的中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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