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红锦在银针上涂了药,在窄小的通道里,姜梨刚刚三箭射毕,孟红锦就藉着自己拔箭时候,以袖子做遮掩,瞧瞧按下了机关。
机关里的银针狠狠射击了马臀里,马儿受惊,自然会发狂,这样一来,姜梨一定会被惊马甩下来,谁知道会不会缺胳膊少腿。那银针又十分细小,事后也难以查出来,便是真的查出来,谁知道是她干的?
孟红锦在之前的时候看姜梨什么马术都没有展现,以为姜梨只会最普通的骑马,可她万万没想到的是,当姜梨的马发狂时,姜梨非但没有被甩下来,还在众目睽睽之下露了一手,这样的动作,可不是不懂御马术的人!
她被姜梨骗了!
孟红锦又惊又怒。
一边来接引姜梨的人也都赶紧跟了过来,姜元柏更是紧张坏了,但发起狂的马太可怕,唯有一刀斩下马首,但马匹倒地的时候姜梨也会受伤。要么就是以轻功腾挪,一併带走姜梨,但这些都是男子,姜梨被人抱在怀里,多少也会惹人非议。
斟酌的时候,黑褐马又加快了脚步,众人惊呼出声,姜梨一手没拉住,缰绳脱手而去,只剩一隻手抓着缰绳了!
孟红锦心中大喜,姜幼瑶和姜玉娥也喜出望外,姜梨完了!
可她们还没来得及笑出声,就见姜梨突然扬手,抓住了马匹的鬃毛!
黑褐马颈部吃痛,又是长嘶一声,半个身子扬起,就见姜梨抓住机会,身子后仰,顺势翻身,一个跨步,又重新坐上马背!
重归原位!
这惊险无比的一幕,仅仅发生在几个呼吸之间,看得人彷佛喉咙被人扼住,紧张的说不出话。直到姜梨坐上马背,这才松了口气。
“这丫头……”郑虎臣说不出话来。寻常女子,便是他们认识的男子,也少有这般有胆识的,且不提姜梨的御马术比想像中的还有高超,更重要的是她临危不惧的那份冷静,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的从容,这是不论是御射还是其他,她都能做好的原因。
她可真不像是个官家出来的小姐,而且才十五岁。
这头才将将鬆了口气,周围又爆出了阵阵惊呼,郑虎臣定睛一看,这回真是什么话都说不出来了。
只见姜梨重新坐在马背上之后,非但没有和接引的人想法子会和,而是趁势抓着已经发狂的黑褐马,朝终点衝去。
她竟然还想完成这场比试,就靠着这匹发狂的黑马!
太胡闹了!太衝动了!太……他娘的带劲儿了!
只见姜梨匍匐在马背之上,一袭青碧色的衣衫在风里彷佛一道翠绿色的闪电,分明是清新雅緻的温柔颜色,却犹如雨后青竹一般生机勃勃。让人很难相信,那样柔弱的身子怎么会包含这样巨大的勇气,温柔的溪水却能捲起最强硬的石子。
“你看,你快看……。”孔六激动地去拉姬蘅的袖子。
姬蘅盯着自己的袖角,平静道:“我看到了。”
跟在后面的孟红锦大惊失色,没想到姜梨竟然如此走运,发狂的马没有把她甩下来,姜梨还冲在了自己前面。这样下去可不行,孟红锦一时慌了手脚,眼见着周围的人都在为姜梨喝彩,谁还把她放在心上。
这可是御射!是自己最擅长的御射,要是连御射也输给姜梨,她就什么都不是了!
孟红锦陡然发力,狠狠的一扬马鞭,紧紧追随姜梨而去。
因着方才这一番折腾,落在后面的姜幼瑶和姜玉娥几人也跟了上来。看孟红锦突然发力,也不甘示弱,眼看着是最后一截路了,纷纷扬鞭催马,各显神通。
这一组校验到了此刻,彷佛才真的有了点你死我活的气氛。然而最令人惊心的还是姜梨,黑褐马是动物不是人,吃痛之下只会更激烈的想把姜梨甩下来,然而无论黑马怎么晃动,姜梨抓着缰绳的手都是稳稳地,好像除了发狂的马以外,一切和最开始没有任何改变。
包括她的从容。
快要最后一截路的时候,面前再次出现了一排箭靶,姜梨匍匐在马背之上,一隻手紧紧拉着缰绳,一隻手开始往箭筒摸去。
“看!她还想射靶!”
“我的天哪,她不要命了!”
之前姜梨三箭奇中,这已经是今日校验场上唯一一个做到的,她实在没有必要在这里继续射箭了。况且眼下的黑马已经发狂,两隻手搭弓射箭,比之前可要危险多了!
“这丫头有股劲儿,”孔六讚叹:“老子欣赏她!”
没人在意他欣不欣赏姜梨,紧跟着姜梨的孟红锦见此情景,心头就是骤然一缩,她突然想起,之前中点处的射箭时候,她忙着用机关算计姜梨,并没有射箭。而姜梨在那之前是射了三支箭全中的。到现在,姜梨已经有三支全中的箭,自己什么都没有。
倘若在终点处自己没有超过三支箭中靶心,就是输给了姜梨,来不及了!
孟红锦一时顾不得多想,立刻从箭筒里摸出箭矢来,对着终点处的靶子射去!
就在此刻,姜梨忽而勾唇一笑,也紧跟着搭弓射箭,紧随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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