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也被拉到高台上面,陈校长恶趣十足地命令人把他按在蒋嘉年的旁边,要求他必须全程睁开眼睛看着蒋嘉年受惩罚的全过程,而且因为他耽误了大家的时间,所以惩罚的时间延长一倍。
在这样高压的坏境下还敢顶着压力为别人开口的人往往心地善良、心性坚韧,他们可能可以咬牙忍受落在自己身上的鞭子,但是如果因为他心里所谓的“正义”使得旁人承受更多的痛苦,就不知道他心里是什么滋味了。
原本还有些骚动的人群瞬间静若寒蝉,刚刚的慷慨激昂就像是一滴水花溅入沸腾的油锅,很快就被蒸发的无影无踪。
乌泱泱的人群很快又归于死寂。有的人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别人遭受痛苦的样子,有的人不忍心地撇开头去,有几个胆子小的男生已经低低啜泣起来,又要极力忍耐不能做出任何逾矩的表现让自己变成众矢之的。
没有了出声阻拦的绊脚石,陈校长露出一个会心的笑容,这些小崽子就算如何闹腾也翻不出多大的浪花,之前也不是没有人号召部分同学进行有规模的反抗,但最终还是被他们各个击破、逐一瓦解,现在这几个人倒显得只是小场面,洒洒水。
蒋嘉年旁边的老师打开电击椅的开关,绑在椅子上的人闭紧双眼,他的神智似乎有些不清醒,身子软绵绵的,只能随着受到的刺激开始本能地颤抖起来,他的身体抖个不停,越来越强劲的电流穿过身体,蒋嘉年的面容都扭曲起来,呈现出极其痛苦的神态。
旁边的那个男生也不好受,他的脑袋被另一个大汉扭着,眼皮还被粗鲁地扒开,蒋嘉年狰狞痛苦的面容还有不断痉挛颤抖的身体都印在他的视线里面,生生把他的视网膜烧灼出巨大的黑洞。
眼睛被迫长时间处于睁开的状态,他的眼球外突,酸涩的泪水不受控地簌簌落下。
一旁的陈校长则依旧是一脸微笑地看着这一切,看到宛若死鱼般的蒋嘉年因为电击身体不受控制的挺起又摔落,看一旁仗义直言的勇士露出感同身受的悲恸,在扫一眼下面呆若木鸡的人群,他浑身的血液都兴奋地沸腾起来。
脑子里面似乎在炸响无数的烟花,他极力克制自己的神色让自己看起来不像个嗜血的变态。不过他的毛细血管似乎都兴奋地炸开了。
等等,他好像真的听到了……真的有爆炸的声音?!
“不好了!不好了校长……”个安保人员边跑边叫,急急忙忙直奔高台而来。
“什么事?”有人打搅了他的兴致,他有些不快地放下话筒,使了个眼色给身边的人,那人立即去听他们要说什么,等他听清楚来传达的时候同样面露惊骇。
“有个学生浑身绑满正在计时的tnt炸药,就在学校后山的位置,那个量如果真的爆炸恐怕学校都会升天……”
“什么?!”陈校长浑身的血液倒流,如果那些炸药是真的,那他辛辛苦苦大半辈子的事业将付之一炬!
而且那些安保人员不知道后山有什么他可是清楚的很,就算他死一千遍那里也是万万不能出事的。
“肯定是吓唬人的,他们进来的时候我们都仔细检查过,怎么可能有这样危险的物品?”男人咬牙切齿,依旧不敢相信这件事情是真的,脑门上的汗滚滚落下,本来沾了头油十分粘腻的汗水都被稀释了不少。
“保安们一开始也不相信,结果那人拆下来一根导管直接扔到了他们身边,当场就炸伤了三个……”那人紧紧跟在校长身后,尽力压低自己的声音,但说出来的话早就抖成了绵羊音。
校长说着不相信,但是他早就迈开双腿朝着后山的地方跑了过去,下高台的时候因为太着急了,两驱直接变成了四驱发动,摔了个狗啃屎也依旧不敢怠慢分毫。
因为事发突然,学生都没有来得及镇压疏散,人天生都有看热闹吃瓜的心理,瞬间就一窝蜂跟着那些老师们跑到了后山的位置,那些雄壮的老师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人群乱成了一锅粥。
高台上的少年见人都走的差不多,赶忙跑到蒋嘉年身边检查他的身体状态并且尝试呼唤他。
蒋嘉年的神智很是混乱,无数个午夜梦回的时候,这里都是他挥之不去的深深梦魇,此刻竟然又发生在他身上。
到底是什么情况?他刚刚不是在和陈沉一起打台球吗?为什么会突然重回那个梦魇?
而且这一次……他好像可以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无数次睡着进入梦乡的时候来到的节点都不一样,可能上一个梦境还在和家人争吵,下一个梦境又蜷缩在阴冷潮湿的戒同所的寝室里面,在墙壁和床板的夹缝里面暗暗刻下记录时间的记号,告诫自己时刻保持清醒;上一秒还在无数的手电筒的追捕下东躲西藏,即将逃出生天,重获新生,下一秒又被重新抓起来遭受惨无人道的折磨……
在有可能改变自己的几个节点他无数次发出无声又撕心裂肺的呐喊想要提醒梦里的自己不要走那边的死路,不要再相信父母、联系他们……但他的视角似乎一直处在半空之中,只能无能为力地看着事情滑向既定的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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