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来吧。”
得到许可,沉醉桀打开卧室门。
“你现在都会敲门了嘛,有礼貌。“
沉醉桀进来时,柏瑜正躺在床上,见他进门,身子挪了挪,给他在床边留了一个位置。
“进女孩子的卧室还是要敲门的吧!”说着,他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在床边,“再往那边挪挪,挤死了。”
柏瑜瞥了他一眼,不情愿地又向里靠了靠:“那睡女孩子床上就这么理直气壮了。”
沉醉桀没有回应,贴着她躺下了,虽然两人前几天在病房里一起睡了午觉,不过多年之后又一起躺在她卧室的床上,却是完全不同的感觉。
在敲门之前,沉醉桀犹豫了一阵,他的感情经过了太长太长时间的沉淀,他自己也无法说清究竟是什么样的心态,让他始终念念不忘,这个从小就陪在身边的女孩。
就像他不知道为什么要去敲门一样,有时很久见不到柏瑜,他好像会渐渐忘记自己的感情,它们就蛰伏在身体的某个地方,不去打搅就静静地待着,仿佛不存在。但只要有一个契机,可能是熟悉的一句话,味道,环境,都能随时被唤醒。就像现在在这个充满了回忆的老屋里,好像伸手就能再触到曾经的时光,他不受控制地就敲响了这扇门。
沉醉桀翻了个身,动作有些踌躇,但还是伸手揽住了柏瑜,他把头抵在她的肩头,分明身高比她高出一截,被搂在怀里的柏瑜显得有些瘦小,但他的姿态却是无比的眷恋和依赖。
“我真的很想你。”他低声说,这种想念不是依靠相见可以缓解的,是长达二十年的不停与自己的感情和解,却一次一次失败后留下的心中空洞。
柏瑜垂下眼帘,她并没有回应他人感情的能力,即使能够感知,但是她很难有多余的感情分给他人,即使是沉醉桀,也是一样的。
她很了解这个人,与外表正相反,或许是从小就缺乏亲人的陪伴,他其实是一个需要去依赖别人,需要稳定的人。而她刚好填补了他整个童年对于陪伴的缺失,让他形成了一种惯性的喜欢。
“但是我没办法一直陪着你。”说了这句话,柏瑜又觉得自己是不是直接了一点,她伸手摸了摸沉醉桀的头发,他的头发软软的,乖巧地贴着脸颊。
“我很少回应你的感情,因为我知道你想要的一切我都不能给你,我们不一样,你看起来总是对一切毫不在意的样子,用调侃的语气去化解你心中真实所想,但是你想要的是稳定的关系,可以长久陪伴你的人,而我不是那样的人,我也永远不会停留。”
柏瑜把他的发丝卷在指尖,一边把玩着,一边说着。
“但你是一个特殊的人,特殊到我没办法使用我对待所有男性的方法。”
她感觉到沉醉桀眨了眨眼睛,他的睫毛扫在肩头,有些痒痒的。
“嗯。”他少见地停下了聒噪,只是用一个音节回应了柏瑜长长的一段话。
柏瑜也沉默了,他们很难坦诚地讨论感情,沉醉桀总是担心过于认真的表达会给她带来压力,柏瑜也同样不想让他受到伤害,两人保持了一种微妙的默契,每次都会以其中一人的沉默或者逃避来结束对话。
“手臂还痛吗?”
“不痛。”
“不痛那就休息一会儿吧。”
“好。”
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睡着的,午睡时忘记把手机设置静音,柏瑜是被手机邮件的提醒声叫醒的,因为之前在国外大家多用邮件交流,她有习惯把邮件设置提醒音。
她迷迷糊糊地从枕头下拿出手机,是小叶发来的邮件,里面的附件是一份认真的个人陈述和研究计划,她拜托柏瑜帮她推荐一下,她想申请柏瑜毕业的那所学校。
沉醉桀也同样醒来了,他的胳膊还搭在柏瑜的身上,压得她腰都有点酸了。
“怎么了?”
“一个学生想让我帮她推荐一下,她想去我博士就读的学校去继续读研。”
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快下午五点了,两人睡了快叁个小时。
两人起床,走到客厅,发现桌上有一个纸条,木曲亭和夏霖先睡醒了,就跑出去看电影了,纸条上还加粗写着让沉醉桀和柏瑜不要忘了刷碗。
“我收拾吧,你看你的胳膊也不能干活。”柏瑜说着,就开始整理起桌面上的碗碟,还好家里有洗碗机,只用把剩下的饭菜倒掉,放进柜机里就可以。
收拾好后,沉醉桀主动提出了让柏瑜把他送回家,柏瑜还有些吃惊,以为他会想尽办法再在自己家里赖上几天。
“你真的没事吗?你这样方便自己生活吗?”柏瑜有些担心。
“我又不是第一次受伤了,再说伤得是左臂。”沉醉桀满不在乎。
柏瑜没有再追问,她点了点头,但是叮嘱如果有事情一定要打电话告诉她,两人就离开了,她开车把沉醉桀送回了家。
送他回去后,正好赶上了下班的高峰,等她回到家里,天都快黑了。
柏瑜拿出电脑,将小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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