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没。”“看到你结婚了,恭喜啊!”“谢谢。”闻溪的态度很平淡。对他来说,林奕南顶多像个没成功的相亲对象。那时他抱着和他谈的想法去接触,发现三观合不到一起就没硬融。“你说可不可笑,我妈查出来胃癌晚期,存活期只剩一年,我也要回国了。”林奕南很无奈的样子,继续说:“她想在走之前看我成家立业,说不管人家什么条件,只要愿意跟我,都不会阻拦,反正我也快三十了,再不抓紧只能挑人家剩下的了,朝夕相处倒不如随便找个,你说是吧!”这话是在内涵谁呢?讽刺他快奔三没人要,所以随便找了个男的结婚?该不会他还要认为他是在他那儿受了刺激,才着急闪婚的吧?“林奕南,你妈既然都病得那么严重了,多把心思用在陪伴她吧。”说完之后,闻溪电话挂断,直接拉黑。他妈都晚期了,还有空笑话别人?声音好听有什么用,心术不正。霍清越到家时已经十一点,院子黑漆漆的,只有一间房里透出幽亮的灯光。不确定闻溪有没有睡觉,霍清越先在微信问他,收到回复后才推门。闻溪刚洗完澡,脸被热气氤氲得红扑扑,正坐在床边,准备吹头发。他穿着米黄色的睡衣,更显得皮肤通透明亮,黑发潮湿,还在不停往下滴水,胸前打湿一小片,刚好是领口以上的位置。短裤下,两条腿随意搭在床边,没穿拖鞋,脚丫子一晃一晃。霍清越猝不及防见到这样的他,和之前见到的有反差,又莫名让人觉得,他就该是这样的。不着痕迹掠过那双白得反光的腿,男人的视线生硬地落向别处。本来简洁明了的房间,在闻溪将他的手办模型和收集的小物件摆放之后,看起来没那么空了,多了几分生活的气息。书桌上摆放着笔记本和数位板等物品,大多是他画画会用到的工具。见霍清越在看那边,闻溪的手指不自觉抠起了床单。在网上画漫画是独属于他的私密小天地,他不希望这一层身份曝光到现实中来,那会让他不自在,再也不能无所顾忌地创作,释放压力。但愿霍清越不会主动问起他的笔名。正忐忑之际,霍清越的目光忽然落到了闻溪的身上。“还适应吗?”他很自然地询问。“很好,特别好。”闻溪反应迅速,伸手一指小窗户,“我很喜欢这种设计,从外面窥探不到里面,让我有安全感。”霍清越不确定这话的意思是不是在暗示他——喜欢住这里,不要让他搬去主卧。罢了,他最近工作也挺忙的,实在无暇分心别的事情,给他时间让他适应吧。“这是我爷爷留下来的房子,我重新翻修成了现在的样子。”霍清越环顾四周,“市中心还有套毛坯房,怕装修过时一直没动,明天我会联系设计师,尽快装好。”之前没想到会这么快结婚吧。
闻溪笑了,“住这儿也挺好的,你没听过一句话?重要的不是住哪里,而是和谁住。”霍清越微怔。闻溪明显活泼许多,和他讲话也更大胆了。回神后,考虑到时间很晚了,闻溪该休息,他没再说什么,只交代闻溪把头发吹干再睡,随即便要推门离开。白天工作忙,闻溪还盼着晚上能和他多聊会儿天,想不到这么快就要走了,也没邀请他到他那边睡。情急之下,他叫住他:“今晚好歹是我们的新婚之夜,你打算这么一走了之吗?”成年人之间的暗示不需要讲得太明白。简单一句就能懂。撞上闻溪澄澈无辜的双眸,霍清越的心宛若被小猫轻挠了下。“不然?”他耐心询问,“你还想和我做什么?”做什么?闻溪的脑子突然感觉不够用了。明明霍清越的语气挺正常的,但在此情此景之下,暧昧裹挟着他的思维进行发散,免不了要多想。摇摇头,闻溪故作茫然失措,“不知道,就想和你多聊会儿天。”“今天很晚了。”霍清越像极了关心他作息的老父亲,“明天聊吧。”话音落下的那一秒,失落的情绪还未涌上闻溪的心头,就感觉有温热的气息拂过耳际。霍清越的唇瓣轻触过他耳垂,语气温柔而缠绵,轻轻道了一声:“晚安。”这对于声控的人来说简直是致命一击。顷刻间,像有十万伏特的电流袭遍闻溪的全身,四肢百骸都酥酥麻麻。谁说霍清越不解风情?他明明很会啊啊啊!!“好好睡一觉。”霍清越直起身,对他微笑,“明天我有个会,要早点出门。”闻溪的灵魂早已跟随那个吻出走了,脑袋晕晕乎乎,完全分辨不出霍清越在说什么。直到“啪”一声响起,他把灯关了,才猛然回神。“晚、晚安。”闻溪磕巴两秒,忙把自己缩进被子里。原来肾上腺素飙升是这种感觉吗?他今晚可以不用睡觉了。翌日。闻溪睡到日上三竿才起,这种不用被老妈在六点钟就疯狂砸门,从而被迫起床的感觉实在是太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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