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楚以泽’苍白憔悴,没有一丝血色可言的脸,他不由得呼吸变得沉重。
原身表面上波澜不惊,甚至连一个害怕的眼神也不施舍给他们,只是孤零零地站在包围圈内,漠视着周围的一切杂乱。
他知道,这些人如此肆无忌惮,皆是因为这些是‘顾少延’准许的,事后有人撑腰。他一个外人都明白的事情,原本不比他知道的少,也正是因为全都看透彻了,所以就不在乎了,干脆动都懒得动一下。
“别说了,什么如丧考妣啊,人家楚少爷的爹妈还在天上看着呢~万一被那两个老不死的听到了,回头半夜所我们的命怎么——啊!!!”
其中一个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小男孩正一脸笑盈盈的说着,忽然耳边一阵嗡鸣,接着就是剧烈的撕碎□□的疼痛。
‘楚以泽’赤红着双目,抄起板凳准确无误地抡过去,硬生生地打断了厚实的木头,那个小男孩倒在血泊中,捂着自己的手臂,痛苦地嘶喊。
然后视频到此一转,再次亮起就到了医院,不过是偷拍,楚以泽看不清太多,只能透过那一段夜色下的病房内,原身穿着病号服。
那是自己穿来的医院。
原身微微颤颤,像是看到了什么,一脸惊恐失措,脸色像白纸一样,头髮被抓乱的凌乱,一边哭一边无声嘶喊。
将死之人也不过是如此。
视频戛然而止,黑了屏幕,楚以泽久久不能回神。
这明显是陈欧铭的拍摄手法,因为之前他就这么教过自己,所以,原身的死并不是和陈欧铭有关,而是陈欧铭一手策划来的!
他当初查看原身备忘录,里面只有寥寥的一条指引自己去找陈欧铭的。
原身与陈欧铭并无交集,为什么要去找他?怕不是原身早前就见到过陈欧铭,又和他说了什么,以至于原身看到自己画展被砸后,疯癫状态下第一时间想的就是找到他。
那晚上,他翻出来的几张照片和那醒目的血字,也是陈欧铭写的,故意用来刺激原身的,根本不是迟冬干的,迟冬是教唆那些人砸了画展,前提是在陈欧铭的指使下,背了黑锅。
“他在录视频的时候,估计想记录下来原身是怎么死的吧?只是没想到阴差阳错之下,我先来了。”
他收齐了手机,内心沉甸甸的。
上一世,陈欧铭跳下海救自己时,那水里的是已经发了疯的原身,已经分不清是现实还是梦境,所以陈欧铭是被他拉着,拖溺死在水里的。
因为陈欧铭会游泳,除了这个,他没理由上不来。
所以一切都解释通了。
“他谋划了三年的路,都是为了你。”沈清规说:“这三年里,他无所不用其极,想尽办法的拉开‘楚以泽’和‘顾少延’之间的距离,不用露面就能达到自己所有的目的,看来我对他的了解还是太浅。”
不论是迟冬、孙海、阮知南或者那些砸画展的兔儿爷,甚至连‘楚以泽’和‘顾少延’本人,都被陈欧铭利用了。
陈欧铭想尽办法、大费周章地将‘楚以泽’不幸身亡这条路顺畅地走下去,就是为了自己铺路。
陈欧铭知道有一天自己会来。
“他不该杀人,不该波及无辜的人,‘楚以泽’是无辜的,他不应该被这么对待。”楚以泽又想起至今躺在病床上生活不能自理的何书、整日郁郁寡欢的江初白等等等等。
沈清规垂眸,若有所思地转着手里的戒指:“所以,陈欧铭必须得到报应,不然对不起那些枉死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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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氏破产后,顾宇上上下下忙成一团乱麻,高层连夜召开股东大会,顾少延更是连续两天高强度工作,睡眠加在一起不足五小时。
所以,楚以泽在门口看到顾少延的时候,他蹲下倚着门就睡着了。
他刚从沈清规那里回来,对完证据资料后,又和律师谈了很久,眼下已经是凌晨了。
“顾少延?顾少延?”楚以泽走进推两下他,试图叫醒这人。
但是顾少延睡得好像更死了。
“啧!”
楚以泽心里有点不耐烦了,顾少延这么大个块头,现在堵着门,他不醒自己也进不去,于是抬手拍了拍顾少延的脸,这不摸不要紧,一摸吓了他一大跳。
顾少延这么烫?跟火烧的似的。
“顾少延、顾少延你醒醒啊,你发烧了,哎!你吃药了没?顾少延!”他厉声,但顾少延皱眉啧了一声,把垂在他面前的手拉到怀里继续睡。
楚以泽:……
实在没办法,他隻好给午不闻打电话。
对方瞬间接通。
“夫人,你知道顾总在哪吗?我找不到——”
“他在我门口蹲着呢。”
对方忽然噤声。
“你现在过来把他接回去吧,我把位置发给你。”
对方滋滋啦啦了一阵,又是沉默。
“喂,喂?”
“嘟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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