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42 最后的反击
大战一触即发,日租界里头涌出数千人的队伍,趁着一片雕敝和哀嚎的盛况,继续收割着平民的生命和财产。天空是飞过两架飞机,洒下如雪花的劝降书,还有一架对着下面释放广播,仍旧是我们大日本帝国,是中国友邦,要建立新秩序,避免不了伤亡,望你们谨守市民的本分,听从帝军的安排。
一颗炮弹由下而上的射过去,击毁了这两架敌机。
人民看着它们由天际呼啸着坠落,含泪叫好。
自卫军和保安队先一步政府的正式武装,对准了日租界出来的军官动手。
这隻日军队伍,向来是胜利惯了,没有预料到会遭遇如此强烈的反击。
他们先是把刺刀和枪口对准了身前没有丝毫抵抗力的平民,而自卫军牺牲着自己,第一批上来做人墻,他们大多数手里只有刀具和棍棒。
保安队随后四麵包抄,手上架着落后的步枪,学着敌人绑上了刺刀,愤怒地子弹射进敌军的脑袋,把刺刀插入后心口。
中央政府的武装部队集结着奔向城外,在日军四个集团军必然抵达的地方,架起了防御工事。
和谈,彻底成为了纸上谈兵。
英法各国记者把信息传回本国,于晚上八点的军政大楼内,包括日本高层,仍旧要进行谈判。
日本方仍旧是老调常谈,谴责中国军民无端袭击日方军官,应该进行赔偿幷且解除一部分的武装。
谈判的两方,都没有得到自己想要的结果。
不过这已经不重要,完全只是一种泛泛而论的国际交涉流程。
季仕康没有时间回季宅,他匆匆地打了个电话回去,得知眠风和长虹安好,便率领着警备军开始全城戒严。
随后的几天,廖缙云拎着空皮箱回家了一趟,从秘密的地方取出金条和卷成一团的美钞,整齐的放进皮箱里,再在上头盖衣物。最后他连门也没锁,定定地看着荒废的往日家园,这里承载着多少他的珍贵回忆。
战争和混乱幷没有终止市场,相反黑市比以前的生意更好。
廖缙云把财务交给眠风后,速度地来到了老窝,见了几位道上的朋友。这些人都是发战争财的,别人的灾难就是他们获得巨额财富的机会。每个人手里都屯了不少货,从日用百货到机器零件不一而足。
有人搭上他的肩膀道:「你收拾东西干嘛,不干了吗?」
这人跟他搭过几次伙,廖缙云跟他有交情,便直言道:「我不干了,我家里有老婆孩子,我们准备走了。」
他给自己的老友分了根香烟,聊赖地坐在木箱上:「喂,帮我个忙。」
老友哈哈一笑:「儘管说。」
廖缙云拍了拍身下的物资:「这件货都送给你,你帮我把另外三件送到定安路的季宅。」
随便一件货,在这种特殊时期,起码价值上十万。
老友叫了另外两个青年过来帮忙,一行人跳上汽车,手上都端着手枪,就怕有人来截。好在他们顺畅的把货送到了,廖缙云把胸口的香烟掏出来,塞到老友的手心里:「拿着慢慢抽,再会。」
剩余的三件货里,有一箱子药品,一箱纱布綳带之类的医疗物品,还有一箱汽车零件。
随便一件,都是天价。
刘宝善抱着自己的婴儿从外过来,婴儿的母亲当时在菜场,躲过了飞机的轰炸,没有躲过人群的踩踏。他找过去的时候,几乎认不出她的脸,隻认得女人身上的衣服和手指上朴素的银戒指。
随后到来的还有小朱和徒弟们,顾城换上了纯暗的黑西装,黑衬衣,带着圆圆的黑色礼貌,手上杵着一根刚削出来的长木手拐。
在季宅的这些人,出了玉容、长虹和刘宝善的婴儿,都有一定的武力值。
他们面对战争不是抱怨,没有一个人痛诉一句,所有人齐心协力着,商讨着接下来的打算和计划,以及如何实施。
最实际的一个话题就是,如何出城,去哪里,怎么去。
廖缙云回头又要去黑市了打探消息,最好能搞到火车票,没有火车票,船票也可以接受。
顾城叫上了玉容、长虹,道:「你们跟我来,跟朋友去说声再见。」
寂光院的住持,预备带着手上的人,隐遁深山密林里去。
玉容跟小和尚宝定的关係最好,两个人握着手依依惜别,宝定还是了呵呵地笑:「没事,飞机不会炸那种鸟不拉屎的地方。」
长虹虎头虎脑地,在旁边抹眼泪。
宝定从衣袍里抓出两个护身符:「这是师父给我开过光的,可以保佑你们。」
这一行人到了西城的大门处,随着乱民人流往外去。
这日的晚上,小朱、刘宝善、以及顾城剩余的小小鸟儿们,化成了黑夜的影子,隐入了城市的各个角落。最多的,还是租借里头寻欢作乐的场合。而顾城本身,不只是只有这么点力量。他像一道来去无声的黑影,出现在几个秘密的据点。通俗而隐蔽的暗号从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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