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偏心眼
玉容的身体不好,跟顾长虹比起来,完全是个连毛都长不好的瘦猴子。
廖缙云把腿岔得很开,歪着嘴巴咬着烟头,烟雾往上飘着熏到他的眼睛,所以他眯着眼睛像个大坏蛋似的打量床上的两个东西。他特意把两个崽幷排在一起,没看几分钟,看得自己一肚子火。
两个孩子四脚朝天,穿着开裆裤,长虹咯吱咯吱地笑,眼睛明亮手脚欢快,笑出了一嘴的哈喇子。很快,长虹手脚灵活地从席子上爬了起来,自发地朝玉容进军。跟他一比,如荣小小的,头髮也是黄不溜秋的,面上没什么特别的表情,眨巴着眼睛也不乱看。长虹爬到他的身边,用鼻子闻了闻,随机一巴掌拍到玉容的小脸上。
玉容的嘴巴瘪了起来,两眼里含了眼泪,好在没有哇哇大哭。
可能他也知道他爹喜欢他,避免讨爹的嫌,他最好是忍住不要哭。
玉容打他也是出于潜意识,这个小不点身上有妈的味道,就是他抢了自己奶,搞得自己老是吃不饱。
聊缙云就坐在那里,眼睛还是眯着,看戏一样把腿撬起来,然后开始指责玉容:「你说你,你妈白白胖胖的,吃的好喝的好,又没受什么罪,怎么就这么等不及地从她肚子里面跑出来?一个男孩子,病怏怏的像什么话!你再看看人家长虹,人家才叫神奇,他妈跳河挨打,血流了一锅,还把长虹生成健壮的小白猪。你说你哪一点比得上人家?」
不怪聊缙云偏心长虹,长虹是他接生的,这个世界上有几个男人接生过小孩?长虹的脐带还是他亲手剪的,血粼粼的东西连着他妈的身体。他现在对如何处置顾眠风已经没什么太大的想法,毕竟两个孩子都需要她来照顾。
眠风端着鶏蛋羹进来的时候,就见聊缙云把长虹抱在大腿上,颠着他逗着他,这个亲爹把自己的亲儿子丢在床上压根不管。
她把鶏蛋羹放到桌上,然后过去抱玉容,拿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转头问聊缙云:「你儿子是不是有点发烧?」
聊缙云不耐烦地拿鼻子哼了哼:「个大热天的,发什么烧?」
眠风简直想不通,这个姓廖的怎么能够把亲儿子从头到尾嫌弃个底透。
玉容乖巧地窝在眠风软乎乎香喷喷的怀里,眼睛望向亲爹,他亲爹正拿了汤匙舀了一大块儿鶏蛋羹,啊地一下塞进自己的嘴巴里。
眠风也看到了,气得不清:「你想吃提前跟我说,怎么跟小孩子抢。」
刚出锅的鶏蛋羹很烫,把聊缙云烫地舌头乱跳,他嚼也不嚼地吞了下去,再舀一勺子喂到长虹嘴边嘘嘘地吹:「谁抢了,我就是尝尝咸淡。」
眠风抱着玉容过去踹了他一脚,单手把长虹拎出来,把玉容塞到聊缙云的手里:「你喂他!」
聊缙云皱眉:「我喂他,他不吃呀!」
眠风真想抽他,这个大男人怎么越活越回去:「你不喂,怎么知道他不吃?」
廖缙云不自在地缩了一下肩膀,轻咳两声,把勺子送到玉容的嘴巴,玉容拿着水汪汪的眼睛看他,就是不张嘴。
「看吧,他真的不吃。」
为了表示自己已经尽心尽力了,他硬拿勺子去撬玉容的小嘴,结果鶏蛋羹糊了他一脸,玉容这次就真哭了。
廖缙云赶紧把玉容塞给眠风,就势就要抢长虹,眠风轻轻鬆鬆地左手抱一隻,右手抱一隻,眸光压着暗色叫他滚。
廖长官摸了摸鼻头转身就走,心想滚就滚,当我稀罕。
眠风给两个小孩喂完吃的,安排着他们睡觉,去上厕所的空挡,床上的长虹就不见了。
廖缙云把长虹偷了出来,让他骑在自己的肩膀上,拍拍他的肉屁股,带着他去鶏圈里玩了一圈,又去村头散步。他把长虹放到老榕树下,长虹两隻藕节一样的小手臂登时就扒住了树根,粘虫似的围着大树根学走路。
聊缙云嘿嘿笑了两声:「都说从小看到大,我看你是个有出息的,不错!」
悠閒地搬了块石头过来坐在树底下乘凉,他正要摸香烟,远处扬起一阵黄红的沙尘,汽车磕磕碰碰地跑得近了,县长穿一身白衣服头上带着草帽,远远地就开始叫他。
待走到近处,他楞了一下,拿草帽扇脸:「长官,这就是您儿子哇?」
廖缙云随意地恩了一声:「什么事?」
县长把长虹夸得天上有地下无,话头一转,说请长官去镇上玩两天。
廖缙云想着等会儿回去,估摸着要挨孩子妈的駡,于是一不做二不休地夹着长虹上了车,车子开到村里面接上两个下属,他立马就催:「快点快点,开快点!」
一行人到了镇上,直接进了最大的酒楼。县长让人泡了茶,端了几桶冰送进来,聊缙云抓了一块送到长虹手里:「你行啊,过得比我还奢侈。」
县长哈着腰说不敢,这些都是给他预先准备的,不一会儿就来了十几号人,每个人都准备好的红包,是给小孩儿的。
廖缙云让下属把红包收了,刮长虹的鼻子:「看看,你沾了我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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