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给了廖华平一个眼色,廖华平低眉顺眼的上前,背后满是冷汗地接了盒子,他僵着手指走到季局面前,目光隻敢下看不敢上看,更不敢往眠风身上探上丝毫。就算他不看,也能察觉到来自上首男人的注意。
对方的视綫一片片的刮着他的面皮和尊严。
他的整个人,躯体连同灵魂,虚弱的颤抖着。
画卷从他手里打开了,或许是太紧张了,竟然又从他手中滑了下去。
廖华平连连道对不起,半跪下来去抓画卷,一隻干净到反光的皮靴映入眼帘,随即轻巧的踩住了他的手背,头顶上传来淡淡的笑音:「你这样做事,未免有些不地道。」
陆老闆一个箭步衝上来,一脚踹到他的肩膀上,以奴才的姿势捏了画卷旁的滚轮,对着季仕康点头哈腰:「他不懂事,这名画怎么能直接用手碰呢!季局长,您海涵呀。」
眠风强忍了许久,趁着有人邀请局座去外头观赏送来的大礼,那是一辆美国进口的轿车,她便从侧面溜了出去。
隔着过道,她听到前面传来闹哄哄的鼓掌声,自己的脸却是紧綳着快步下楼。
刚一折身,有人擒了她的手臂猛地拉过去,身体被人强势地抵在墻面上。
顾城制着她的手腕,由上而下地盯住她:「不用追,人已经走了。
他掐住眠风激烈扭动的腰肢,朝墻上用力摁住:「你是要为了这个不入流的男人,破坏整个计划么。」
眠风慌了一瞬,朝旁撇开脸,她的呼吸重而凌乱,好一会儿才把头低下来。
这一瞬间她好像说放弃,想对干爹说她不想继续这个任务,她应该回到原本的位置,那个生在暗夜里的位置。
但是她的尊严不允许,她的人生信条也不允许。
顾城缓缓地鬆开她,往旁看了两眼,隐去角落里点了根香烟,火星在黑暗中生了鬼魅:「阿眠,你这次做过了,回去再跟你慢慢算帐。」
看着眠风原路返回,角落里窜着一道黑影,顾城仰头吹出一口眼圈,对他道:「好好盯住她。季仕康的眼綫到处都是,不能让他怀疑眠风。」
这人嗯了一声,然而一个小时之后他匆忙跑回来,道跟丢了人。
顾城连带着火星,把整根烟握进手心里,金丝镜框下射出一道寒光。
执迷不悟!害人害己!
深广的天际中,突兀的响起一声闷雷。
丝綫般的雨散漫着从天上飘下来,飘了没一会儿变成淅淅沥沥的小雨,再没一会儿,瞬间变成了豆大的暴雨,急速地衝击到车盖上玻璃上。
旧式公寓的某扇玻璃窗,哐当当的撞击着墻面,一片玻璃禁不住这般的折磨,哐当一声裂成无数片,继而劈里啪啦地砸到地上变成星星点点的粉碎。
素色的窗帘在空中飞舞着,尾巴抽打在眠风的脸上。
她浑浑噩噩地,头重脚轻地跪坐在血泊中。
前一刻他们还在激烈的纠缠,廖华平怒斥她让她滚,她上前抱住他,奋力的搂住他的脖子吻他,然后廖华平吭哧吭哧地喘着气,脸色煞白若鬼,丧着魂魄让她乱吻。不过两分钟不到,他疯了似的把她扔到床上去撕扯她的衣服。
电灯随着窗外的烈风晃荡着,床上翻滚的人跌到地上,廖华平骑在她的身上,爆裂地撕扯她的裙子,玻璃袜狼狈地四分五裂,然后他拉下自己的西裤,一隻热气昂扬的物件狰狞地跳了出来。
就是这个时候,眠风无数质问过自己,这个时候她应该阻止他。
她一直知道自己有病,病的来源不明,自她接触男人开始,这病一次次的复现。
她以为这次会没问题,因为她对他是真有感情,如果真有感情她就不会动手。
但是,她还是动手了。
她的手不像她的手,脑子也不是她的脑子,那一刻后脑处是空白的、诡异的冰凉,像一条在三千里连绵的雪山中,蛰伏已久的兽类。
眠风看见自己利落的翻身,闪电自外轰隆的劈开夜幕之际,她握了地上的碎玻璃,轻轻巧巧切猪肉般,把廖华平的下腹连同命根子给切平了。
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残忍,而这一次,心头滴血中她只想把自己对半切了。
大片的腥热的血液从男人两腿间不要钱的往下淌,很快,真的很快,热的血和凉的雨水打在脸上,没过几分钟,男人已经狼狈的倒地抽搐,瞪大双眼没了气。
他死了,死得一钱不值。
顾城无声的进门来,外面还在下着暴雨,而屋内死寂得像块发霉的坟墓。
他的影子斜斜地落在眠风的身上,不用上前探,顾城知道廖华平死透了。
将哐哐直响的玻璃窗关上,顾城折身坐到旁边干净的沙发上,单手搁在扶手上。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眠风仿佛听不见,衣裙破烂,像个被人强暴后的破损瓷人,幷没有歇斯底里地大哭,同时也短暂地失去了灵魂。
她静静的盯着尸体,佝偻的背脊隐隐的颤抖,颤得好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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