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把手给我!”在通风管道中,顾熙怡向她伸出了手。莫北悒赶紧抓住,借着这股力往上一蹬,在那伙人出现在拐角时刚好爬了上去。那脚步声实在太近了,莫北悒手脚并用慌忙地抓着顾熙怡的手扑了上去,直至落入一个温暖的怀中。在适应了管道里的黑暗后莫北悒才发现自己正趴在顾熙怡身上,她心里一紧,赶紧就想要起身,却又被顾熙怡按住,“别动。”顾熙怡说,“他们来了。”脚步声逐渐逼近,在通风管道口下方停下。“人呢?”领头的人问,这门口一堆的杂物也不像有搬动过的痕迹。“我亲眼看见她们往这边跑的,是不是躲在哪个门后面?”这靠近后门的房间基本都是杂物间,也没上锁,那领头的大汉便命令手下一个一个去搜,而他则留在这里等待。怎么还不走!?莫北悒不敢乱动,又怕自己压着顾熙怡,就悄悄用手撑住,让身体抬起了一点。然而顾熙怡以为莫北悒想起来,这通风管道的金属壁早已老化,稍有不慎便会发出嘎吱的刺耳声,她赶紧收紧抱住对方的手臂,凑近了莫北悒的耳朵。“别再乱动了。”极轻的气音窜至耳中,温热的吐息落在耳窝,莫北悒失神地盯着眼前的墨发,顾熙怡这么一抱,身体便贴的更近了,顾熙怡也就穿了那么件短袖,薄而柔软的布料相互紧贴,莫北悒的感知本就异于常人,即使她并没有刻意去感受,脑子也已满是这柔软温暖的身躯,让她头脑发热。扑通、扑通一声又一声强而有力的心跳声隔着胸腔回荡在脑海中,莫北悒一时间分不清这是自己的还是顾熙怡的。一抹幽香悄然而上,莫北悒咽了下唾沫,努力屏住呼吸,强迫自己把注意力集中在通风管道下的黑衣保镖上。她闭上眼睛,长舒一口气,意识沉浸了下来,周围的景象以另一种更加清晰的形式呈现在了脑海里,她也看清楚了自己是怎么趴在人家顾熙怡身上的,四肢各放各的,简直是毫无美感可言。忽略掉这尴尬的一幕,莫北悒让精神力往外眼神,看见那保镖头子正用光脑投屏看着什么,她好奇地集中注意力凑近了一点,发现对方竟然在看片。莫北悒:几个保镖把房间挨个搜了一遍,沾了一身灰尘不说,还没找到人,领头的保镖骂了刚刚说看到她们往这边来的那个保镖两句,就带着人去别处找了。全然没有发现头顶敞开的通风管道口。终于走了,莫北悒正要回神,却突然见着了“莫北悒”,这些日子“莫北悒”都跟蒸发了似的一直不说话也不回话,她还以为“她”已经死了呢。
她正想问两句,结果对方就朝着她做了个鬼脸,又立马消失了。拜托,看着自己的脸对着自己做鬼脸很奇怪的好吗?顾熙怡也发现下面的人走了,她推了推莫北悒,结果身上的人一动不动。“那个”莫北悒听上去有点不好意思,“我脚麻了。”膝盖顶这金属板太久,早都麻的没知觉了。莫北悒干咳两声,用手撑起身子,无意中瞟了一眼顾熙怡,身子也跟着一顿。在刚才的慌忙拉扯和挤压中,顾熙怡的领子被她蹭开了好大一块,甚至连那半边锁骨下的痣都能看的清楚,往上看,则是筋脉分明的脖颈。“好看吗?”拖长的尾音带有几分玩味的意味,顾熙怡长眸微眯,看着眼前这人的脸上逐渐爬上几缕红霜,有些凌乱的蓝色发丝随意垂在耳边,傻乎乎的又很可爱。“好,还好。”皮下的血管涌动,那种莫名的冲动呼之欲出,莫北悒暗骂自己怎么越来越色了,又干脆把这一切都归之为这具身体的问题,还有那女主光环的原因,这绝对不是她的本意!就是说这个姿势好像更奇怪了,莫北悒心里一慌,连忙想要起身,然而这通风管道并不宽敞,她一直起身子,脑袋就“砰”地一下撞顶上了,她痛呼一声,捂住了头顶。“怎么总是咋咋呼呼的。”顾熙怡伸手帮她揉了揉脑袋。好冰的手,但是又好软同样揉脑袋的手触碰到了顾熙怡的指尖,莫北悒缩了缩脖子,试着转移话题:“下面的人都走了欸。”“我知道。”顾熙怡嫣然一笑,在这昏暗的管道了叫人看不真切,“北悒刚刚表现得很好哦!”无论是镇定地和楚昂对峙,还是两人默契配合解决追兵,就在刚才,这通风管道也是莫北悒先发现的。这语气怎么跟在夸小孩似的?屡屡被顾熙怡当作小孩对待真的让人很不爽,特别是她都把顾熙怡当作小孩的时候。“呵,你也表现的不赖。”莫北悒别扭的拍掉脑袋上的手,而顾熙怡在听到这不爽的语气后反而少有地笑出了声。不得不再次感叹女主果然是这个世界的宠儿,不笑时就如一朵含苞待放的玫瑰,含蓄冷艳却又吸引人。笑时犹如百花盛开,仿佛整个世界都鲜活了起来,她那双褐色眼睛在这人均彩瞳的时代算是罕见,但也是莫北悒最喜欢的颜色,此刻在笑颜的感染下无比灵动,让她挪不开眼。莫北悒发现自己特别喜欢亮晶晶的东西,所以她总是不敢看顾熙怡的眼睛,那双眼睛太过深邃明亮,一不小心就会陷进去。在看不到底的深渊之中,她听的到了自己沉重而响亮的心跳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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