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饿的。
头晕眼花、四肢乏力,意识跟着模糊。
在彻底饿晕过去之前,有人出现并救起了她。
并不是她爹。
也不是道一仙宗的人。
对方是血魔宫的人。
他们需要她帮他们完成一个极复杂的计划。
一个筹谋已久,只等着颠覆道一宗的计划。
而这一切,道一仙宗的人并不知晓。
他们不知道血魔宫众人早已经玩够、厌倦了自己要杀人屠城,而道一仙宗却要拯救苍生的可笑戏码,早对他们生出了难以磨灭的、犹豫熊熊烈火燃烧般的恨意,以及由这份恨意延续出来的计划。
既然不论他们做什么,道一仙宗的人都非得过来从中横插一脚、阻拦他们。
那就干脆将道一仙宗除掉就好了!
他们其中有些人生来便嗜杀成性,有些人是同那部分相处得久了,早已经被影响得丝毫不将人命放在眼里过。平时做事情都带着股狠厉劲儿,但凡稍微不住注意惹到他们,都是直接以杀戮终结。
神挡杀神、佛挡杀佛!
区区一个有仙道传承的道一仙宗而已,难道就能阻挡住他们杀戮的步伐了么?!
蕊姬会被接回云浮山,是他们计划中的一环。
但当时的道一仙宗无人知晓此事……
他们只知道器宗长老接回来的小师妹,之前跟着娘亲在凡世过得很凄惨,可以说是非常凄惨,令他们听到她的遭遇就忍不住心生怜惜,隻想日后替她遮风挡雨,不让她再因为回忆起往事红了眼眶、神色凄凉。
知道她同自己的爹爹关系并不太亲近。
其中有部分原因是器宗长老向来痴迷于炼器,能在百忙之中想起她的存在,将人接回来已是不容易。接回来后生活方式也没有任何的改变,十天里有八天都是泡在炼器坊里,剩下两天在往各地搜寻购买材料的路上。
并不可能整日对她嘘寒问暖,关心备至。
最多就是在完成了某次炼器后,突然想起炼製出来的法器与蕊姬属性相符,直接将刚出炉的、放外面让人挣破头的天阶法器送到她手里。
顺便问她喜不喜欢,若是不喜欢可以跟他提。
只要是跟炼器有关的问题,他还是很喜欢同人说话商量的,这个人可以是他的徒弟、可以是能跟他商量炼器问题的道友,当然也可以是他刚接回来的女儿。
有个天阶法器随手就送了的器宗大长老爹。
自身又有些异于常人的悲惨经历,道一宗医、剑、炼器三道的人都对才十多岁的蕊姬很不错,没有人舍得为难她,也没有人怀疑她的身世来历。
云浮山上众人在同她说话相处时,都会下意识避开她悲惨的童年和丧母之痛。脾气再冷硬的剑修在碰到她的时候,都会下意识的柔软了表情,生怕自己周围戾气太重。
伤到这个身世不幸、又看起来娇弱的小姑娘。
蕊姬也很快适应了在道一宗的生活。
她跟器宗的师姐们交了朋友、也有人正式教导着开始修炼,进境不错,性格也是极好的,对待同门师兄师姐的时候温和柔软,敬畏师长,自身也出落的亭亭玉立,美貌天成,引得很多翩翩少年纷纷侧目,只因为她一个甜美的笑容便失魂落魄。
她就像个真正的、被全师门捧在手心里呵护着长大的小师妹,愉快又轻松的在道一宗绽放出独属于她的鲜妍和活力,没有表现出哪怕丝毫同血魔宫有来往联系的痕迹。——至少是没有人察觉出来的。
直到血魔宫攻上云浮山。
双方都死伤惨重,就连仙宗宗主也不例外。
身上不知道被对手砍了多少道伤口出来,遍体鳞伤、鲜血淋漓的站在由敌人尸体堆积而成小山上,看着那个被他喊了上百年师妹的女子踩着满地焦黑和粘稠血红,顺着台阶露出了身形。
犹如被来自地狱的红莲业火铺散在脚底下,拱卫着她缓缓靠近过来。
脸上表情有些淡淡的,看不出有悲喜失落。
仿佛那满山与她相处了上百年的同门师兄师姐们、长辈们死得再难看狰狞,再死不瞑目,都引不起她的丝毫难受与悲鸣,唯独在看向那个早已经满身伤痕、单手撑着问心剑才能勉强站住的男人时,眼神略微闪了闪。——偌大的道一仙宗,她担心想救的人只有这么一个。
轻启朱唇邀请他,“你要不要跟我走。”
宗主单膝跪地,半边脸都被黏腻的血浆糊住了,看谁都带着点模糊不清的血色,喉咙被不知道是谁的剑气划伤了,很是废了些许力气才梗出来句嘶哑难闻,“……为什么?”
“为什么要和血魔宫的人里应外合,覆灭道一?蕊姬。”他痛苦的划动着喉咙,将自己的疑惑吐露出来。
蕊姬自从被带回云浮山,道一宗待她不薄。
那满山的同门、长辈都待她再温和不过,从不曾跟她有过任何争执,或者不问缘由的责罚或者冤枉,身为她爹的器宗大长老对她也算是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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