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砚迷迷糊糊的感觉到了点凉意,随意地翻了个身,将被人握在手指间的脚踝缩回皮毛中。
他隻成功了一半。
整条小腿和脚踝都从那隻微凉修长的手里抽了出来,也没受到什么阻碍就缩进了披风里。可还没等那点被握出来的凉意彻底消散,盖住他小腿的半截披风就被人掀开了。
那抹冰凉如影随形的缠绕了上来。
如同温泉池水里萦绕起的轻烟水雾,丝丝缕缕的将他浸泡着。
随即便轻轻地摆弄他略显瘦削的脚踝。
顾砚困意正浓,不想起身。
眯着眼睛将脸颊在垫在身下的皮毛上蹭了蹭,轻声嘀咕着,“你做什么呀?”
“没什么,睡吧。”楚月凝凑过来亲他。
不得不说,楚月凝真的是个很好学的、又善于琢磨的“乖徒儿”,并没费多少功夫,就将顾砚教的那点东西琢磨透了。
并且学会了举一反三、学以致用。
将那些如何将人拆吃入腹,还能让对方欲罢不能的手段,尽数都用在了顾砚身上。
那隻禁锢着他的手已经被烘热了。
没了那恼人的冰凉刺激,顾砚便随意楚月凝怎么折腾了,迷迷糊糊的应了声,“好。”
便将脸埋进柔软的皮毛里,继续睡了。
陷入黑甜梦乡前,他似乎听到楚月凝笑了声。
低低浅浅的,平平静静的。
如同秋日里落下的树叶,随着微风去缓缓漂浮着,去亲吻它梦寐以求的清澈水波。
那声笑中,隐约还夹杂着什么其他声音。
可顾砚已经无力分辨。
他睡着了。
顾砚再次醒来,天又亮了。
他浑身都有点酸,懒洋洋的不想动弹,仰面躺在地上、盯着头顶上的头透白屋顶发了会呆,才察觉被自己垫在身下的那件狐裘披风有些眼熟。
银白洒金的狐狸皮,毛色很好。
居然是之前楚月凝在宁家时穿过的那件。
顾砚伸手摸了摸,果然如想象中的软和。
他第一次见楚月凝穿这个的时候,就觉得极好看,浑身贵气逼人,又不落俗套。只是后来楚月凝的经脉被治好、修为也逐渐恢復后,这种用来保暖的厚实衣物就没再穿过,他还隐隐有些可惜……
却没想到再次见到时会是这种场合。
待会儿收起来,等日后找机会再让楚月凝穿给他看,狐裘上的点点碎金衬着楚月凝那双眼睛,当真是相得益彰、好看得紧。他又眯着眼在地上躺了片刻,待浑身的酸胀微麻消散得差不多,在皮柔软暖和的毛中翻了个身,打算坐起来穿衣服,指尖却触到片略显黏腻的湿润。
嗯?
顾砚略疑惑,楚月凝造的冰屋漏水了?
他又往旁边摸了摸,不同于雪水的黏腻触感让他猛地反应过来,那并非冰屋融化漏水沾到的湿润。
而是……
顾砚“噌”的红了脸颊,感觉热的厉害。
简直了!不能回忆,不能回忆!
赶紧给自己换好衣服,再将那件被他们弄脏了的披风团吧团吧,扔进了储物戒里。
留着日后让楚月凝再穿的想法也彻底消散。
他撑着微微酸软的腿站起来。
小腿晃了晃,晃出几声清脆悦耳的“叮叮叮”声音。
顾砚略疑惑地低头看去。
只见他右脚脚踝处多了根细细的金链,三隻同样灿金色、小巧的金铃缀着那根金链略微下垂,正好卡在左右两侧的骨节凹陷处。
他只要稍微一动作,就会摇曳出连串的清脆铃响。
叮叮叮的,既脆又清,倒是有那么些好听。
只是这根细金链……
也不知道是周围被关在冰屋里、散不出去的暧昧气息太浓,还是怎么的,他总觉得这根链子,有那么些说不清道不明的缱绻味道。——总感觉他的脚踝还被人握在手中随意把玩着,熟悉的、粗糙指腹流连其上时,带起来的那种若有似无的微痒感还残存着,让他从脚到头的感觉不太自在。
顾砚略停住动作,想缓过这波错觉。
“你醒啦?”
楚月凝顶着满身风雪回来,退开门就见他站着发呆,略笑着走过来扶他。
呼吸里还夹杂着些许从风雪中沾染的寒意。
“是不是腿脚还有些软,小心点儿……”
顾砚将他的嘴捂上了,“你快闭嘴。”
再不闭嘴他们今儿又出不去外面,只能在冰屋里消磨时间了!虽说他外面风雪呼啸,他们的灵力也没恢復,不能随便去冰原里走动查看情况,但他也不想将时间都花在这种事儿上!这样也实在是、实在是……太过迷乱、太不务正业了些!
楚月凝轻笑了声,“好。”
他伸手捂着自己半边脸的手捉在手中,将顾砚随意滑落在脸颊两遍的发丝撩到背后,又在那被他蹂躏折腾得绯红微肿的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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