鸭子死在田埂上,就剩下嘴硬了。
顾砚神色冷漠,“行,求你了,赶紧去找宁家主说退婚的事儿吧!”
宁霜风,“……”
明明他也决定要退婚的,被顾砚这么逼着,他怎么就那么憋屈呢!?
丢下句“你别后悔!”急匆匆的离开了。
两人搁院子里打了一架,不欢而散。
宁霜风刚转过奇石嶙峋的假山,迎面撞上个人,身上的伤口正疼痛难忍,张嘴就骂道,“眼睛瞎了是不是?!走路不看人隻管往我身上撞过来……”连着骂了好几句才看清被他撞的人。
是个身姿纤细、长相精致的少年。
似乎被他突然的怒火吓到了,眼眶红红的,眼看就要盛不住即将滚落出来的泪珠。正仰着不过巴掌大小的白皙小脸,含羞带怯的看着他,像是株盛放在清澈湖水中的娇羞水莲。
温柔而漂亮,恰好是他最喜欢的类型。
宁霜风的心莫名颤动了下,语气也不自觉的柔软起来,“你是阿砚的师弟……叫林真真是吧,实在对不住,我刚刚走得太着急没看到,你没被撞疼吧。”
“没有。”
林真真温柔的笑着,看着他浑身的红肿伤口,露出些许担忧神色来,“宁少爷,你的伤看起来有些严重,如果不介意的话,我来帮你上药吧。以前在小苍山的时候,师兄们修炼打斗受的伤,都是我帮忙包扎的,保证不会弄痛你的。”
宁霜风软化在他的温柔里,“好呀!”
两人一前一后的离开了。
这边顾砚刚跟宁霜风分开,也有人在等他。
那人高挑修长的身影有半边掩在树荫里,看不清面容与神情,借着附近路灯的莹白微光,能瞧见其戴着的银色半面折射出来的碎光。
是楚月凝。
见顾砚过来,也没多说什么。
抬手扔了个小巧的物件过来给他,语气分不清是沉重还是遗憾,又像是没蕴含什么情绪,“以前偶然得到的小东西,没能派得上用场,送给你留着玩吧。”
说完转身就走,身影很快消失在暗色中。
顾砚低头看手里握着的东西。
是个玉质温润的小瓶,约寸长,两指宽窄,瓶口很细,瓶肚中间描着隻形状怪异、浑身乌黑的鸟。
什么东西?
顾砚将玉瓶拿到耳边晃了晃,听见几声水波晃荡的声响,应该不是丹药、药粉之类的。
他盯着那隻黑鸟看了片刻,若有所思。
这莫非是……乌鸩毒?!
他猛地深吸口气,将玉瓶的瓶盖拧开。
里头装着一汪清水,无色无味,与寻常井水河水并无不同。
顾砚却不相信楚月凝会那么无聊,装瓶水来逗他玩儿,看左右无事,走到旁边的草地前,小心的倾倒瓶口,将里头的清水滴出来一滴。
随着那滴“水”滴落进草坪里,原本被灵气养护得青翠娇嫩的草坪,以能看得见的速度枯萎下去,很快他面前就出现了大片的枯黄。
真的是乌鸩毒!
天下十大奇毒排名第四,无色无味,使用后不留任何痕迹、号称元婴及以下皆可毒杀的乌鸩毒。
想到楚月凝那杯端到他跟前的酒。
顾砚就背后隐隐发凉。
莲子
次日, 天光微亮。
屋檐下翠鸟叫声清脆,叽叽喳喳的,伴随着明媚阳光穿窗而来, 唤醒了好梦正酣的顾砚。
刚睁开眼睛自床上坐起来,门外候着的小仙童就听到里头的动静,抬手轻轻敲了敲门, “顾少爷, 给您打了洗脸水,是现在就送进来吗?”
昨晚那壶红沱酒有宁神助眠的效果。
加上退婚之事又解决了大半。——他师父已经答应去跟宁家主说退亲,而只要他跟宁霜风都不接受这桩亲事,宁家主自然也不过多插手此事。何况宁家主本身也不喜欢他于宁霜风纳妾之事上态度强硬,如今只要等宁霜风结丹后,双方顺理成章的退掉亲事就行。顾砚许久没睡得这么闲适安稳,醒来隻觉得心情舒畅、浑身轻松。
抖开件衣裳穿戴好, “进来吧。”
门被推开,进来个十二三岁、唇红齿白的男童,苹果脸颊红红的,嘴角微微上翘着, 生得副可爱娇憨的笑模样。拎着跟他腿差不多高低的木桶进来,手脚伶俐的将水倒进了铁盆里供顾砚洗脸, “顾少爷不需要我服侍洗脸的话, 我往厨房里给您取朝食去。”
男童也是宁霜风院里服侍的,每次顾砚过来都会被派过来做事, 对顾砚的习惯早了如指掌。
这会见顾砚自己穿好衣服过来拧帕子擦脸,也不觉得诧异, 隻笑嘻嘻的问道, “顾少爷想吃什么?我往大厨房里看看去, 若是没有您喜欢的口味,我再让厨房里的厨娘们现给您做。”
宁家人口众多,只有最受宠的院里才有小厨房,其他人的吃食都是从大厨房里取。
品质好坏、丰盛与否都以受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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