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一整晚。
一闭眼就是徐逸朗那张沮丧落寞的脸,耳边晃荡着钟意低哑的声音,她跟入了魔似的,翻来覆去就是睡不着。
天蒙蒙亮,严重睡眠不足的豆包盯着大黑眼圈衝进浴室,在浴缸里足足泡了1小时,期间因为实在太困,勉强入
了几分钟眠,直到气血上脑,脸上红晕发烫,她才迷迷糊糊的爬出来。
好不容易撑着疲倦的身子下楼,可看着停在楼下一左一右的两辆车,她立马傻了眼。
「豆包。」
「小汐。」
两个男人同时唤出声,又同时一愣,而后相视对望,男生眼底是疑惑,男人则是冰凉的冷光。
豆包因这两人烦躁了整整一晚,脑子仍是乱的稀里糊涂,现在见着谁都燃起熊熊的无名火。
她原想直接从两车间穿插而过,可路过男生时,他眼底的微光被失落灌满看的她心一揪,又有些于心不忍。
想到自己做过的任性事,豆包深觉不能像之前那么不上不下的吊着他,即使不是她的本意,可到了这份上,也
着实与她脱不了关係。
她走到他车前,拉开车门,问他:「不上车?」
男生呆滞了瞬,等回过神,连眉梢都挂着笑意,俐落的上车,给她系好安全带,油门被他踩的呼呼作响。
男人伫立在一旁,看着从眼前飞速而过的冷漠侧颜,小丫头连一个浅淡的目光都不愿给他,那倔强狠厉的小模
样,是真被他气的牙痒痒了。
denny从后车走来,「boss?」
「跟上。」
男人自嘲的笑了笑,吩咐denny,「这几天我不去公司,有什么事你代我处理。」
这话从一个工作狂嘴里出来绝对是令人震惊的,denny第一时间未掩饰住好奇,问他:「boss有其它安排?」
他舔了舔唇边的伤口,轻声道:「有更重要的事,需要我去做。」
徐逸朗开车很稳,豆包上车后也不说话,困顿的连睁眼都觉得太辛苦,她侧靠一边,半聋搭着眼,听着车里舒
缓的钢琴曲昏昏入睡。
这一睡睡的沉,等她缓缓寻回些意识,已到了她学校门口。
他侧身为她解开安全带,抬眼看她被困意缠绕的小脸,小心翼翼的问,「下午来接你?」
豆包迷糊着刚想说好,可某根神经一触发,连接着理智也正了位,整个人瞬间清醒。
「徐逸朗。」她忽的唤他的名,正襟危坐的模样吓到他。
「怎怎么?」
「我有话跟你说。」
她表情太过严肃认真,某男无措的抠抠头,「你说」
豆包想了很久,始终没想好要怎样才能将对他伤害值降到最低,她没有经验,更不会用什么天花乱坠的措辞将
话尽可能说的悦耳舒心。
她越想越乱,最后她索性就不想了,怎么直白怎么说,怎么诚恳怎么来,绝不拖泥带水。
然后,她真的跟倒豆子似的想什么说什么。
「我小时候闹腾,脾气也不算好,好多人都害怕我,所以在你之前也就樱桃一人愿意跟我做朋友。」
「我不知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对我而言,你是非常好的人,你愿意陪我玩游戏,陪我吃东西,还经常接送
我,我很感激,也很庆倖身边有你这样的人存在。」
她停顿了几秒,移开视线,不愿去对上那双清澈纯净的眼。
「但朋友以外的感情,我真的从未想过,我很珍惜我们之间的友谊,但总觉得因为自己的任性让你误会了什
么,我很抱歉,我」
她越说越急,也越说越乱,「其实我哎呀我」
「可以了。」沉静了片刻的男声轻声打断她急促的字音,声音温和依旧。
「我听懂了。」
豆包眨眼,「你听懂什么了?」
他笑言:「下午不用接你。」
豆包一张嘴差点咬到舌头,「不是的,我是想说」
世界突然安静下来,男生的手掌落在她头顶,掌心的温度一点点融入她灼热的气息间,她呆呆的看他,一时哑
了声。
「你不喜欢我。」他说。
豆包细细出声,「徐逸朗」
「没关係的。」
他扬起笑,是平日里的招牌傻笑,大白牙干净又招摇。
「因为即便如此,我说过的话也不会变。」
他说:「只要你需要我,我依旧会无条件的陪在你身边。」
豆包蓦地垂下眼,这一刻,她对自己的讨厌已迸发到了极致。
这么好的徐逸朗。
她到底对他做了些什么?
苏樱跟宋老师去了国外,课上没人聊天,豆包便专心补眠。
下午的课结束,终于睡醒的豆包撑了个懒腰,擦擦口水,脸颊落了清晰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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