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红色不倒翁,滴溜溜打转。那不倒翁睁大着一双眼,一副很无辜的模样。又是花城上次对付郎千秋那一招。引玉这才停下了狂奔,抹了一把冷汗,走了过来,道︰“多谢城主。”
花城道︰“不至于这么害怕吧?”
引玉心有余悸,苦笑道︰“实不相瞒,我现在看到这位奇英殿下,只想跑得越远越好。”
谢怜听了,又是好笑又是同情。看来,引玉真是对权一真的“个性”有很严重的阴影了。那不倒翁还在地上,巴巴睁大着眼东倒西歪,没一人理睬。谢怜看得可怜,正要去捡起它,忽然感觉地面一阵剧烈颤抖,身子也跟着东倒西歪,几乎歪得比那不倒翁还厉害,忙定住身形,道︰“怎么了?地动了?”
虽然谢怜并不需要扶,但花城还是扶住了他,对引玉道︰“开个洞出去看看。”
引玉恢復状态极为迅速,道︰“是!”
应了便抄起地师铲,不多时就迅捷无伦地在一侧石壁上开了一个洞。外面的日光照射进来,引玉看了一眼,面露惊色。谢怜道︰“引玉殿下,是地动了还是这山要塌了?”
引玉道︰“都不是!是这山怪……它在跑!”
它在跑?谢怜和花城对视一眼,抢上前去,望到了山怪的外面。
它真的在跑!山体之外,一侧的景色、山水正在飞速倒退,几乎快成了五颜六色的线条。如此看来,他们彷佛正乘在一辆飞速奔驰的马车上,或是坐在一个正在狂奔的巨人肩头!
小山、河流、平原、树林,都被这座山怪踏平在脚下,被它碾压过去,为它让出道路。呼呼的狂风从这个洞口外汹涌而入,三人的头髮和衣带都飞舞起来,引玉道︰“照这个跑法,恐怕两天就到铜炉了……”
两天?听了这句,谢怜心头豁然开朗。
难怪了!难怪听不到“另一个人”回答的声音,难怪国师要求对方在两天之内带他们赶到铜炉山。
因为当时,“国师”根本不是在跟人说话,而是在跟这座山怪说话!
花城也必然明白了,道︰“恰好,借它的风,不用慢慢走了。到了那裏,石壁外这人还会出现的,到时候就知道他想干什么了。”
谢怜却是神色凝重。花城觉察到了这一点,道︰“哥哥,怎么了?”
谢怜道︰“什么叫还没有彻底觉醒?”
那个声音方才说,“现在殿下还处于没有彻底觉醒的状态,若是等他醒了……难以想像这次他会干什么。”谢怜道︰“如果那个人真是我师父,说的是我,那句话是什么意思?”
花城道︰“哥哥先别多想。第一,那人不一定是你师父;第二,他说的‘太子殿下’也不一定是你。”
谢怜道︰“但如果是呢?我有些没根据的猜测,你帮我听听看,看看有没有道理。”
花城道︰“好。哥哥你说。”
谢怜道︰“假使这个人是我师父,三座大山︰老、病、死,唯独没有生。他却可以和山怪们交流。他是一个人,和他对话的是一座山怪,他们对话中提到的‘他们两个’,也许是另外两座山怪。一共四个。我在想,这三座山怪,是不是都有人的意识?或者,他们本身就是人所化成的,而国师,就是那个从来没有出现过的‘生’!”
他越想越多,心口越是狂跳不止,继续道︰“铜炉山,曾经是乌庸国的境地。“生老病死”,刚好是四个;乌庸太子的护法天神,也刚好是四个;而教导我长大的仙乐国师,刚好也一共有四位!一般一个国家的国师,会有四位这么多的吗?我以前不觉得有什么不对,但是后来才发现,一般没有这么多的。你觉得这是巧合,还是意味着什么?”
花城却道︰“并不意味着什么。可能刚好都是四个而已。四名景不也是四个吗?四大害不够四个还要强行拉一个来凑呢。”
谢怜却还在顺着自己的思路往下走,道︰“如果,真的,我的四位师父,是乌庸太子的四个护法天神,那为何他们要来做我们仙乐的国师?为什么要来教导我?难道我身上还有什么事情,是我自己都不知道的?难道其实我……”
他想得有点魔怔了,花城握住他肩膀,坚定地道︰“不会!我可以保证,你就是你,不是任何什么别的人。信我。不要胡思乱想。”
谢怜这才如梦初醒,道︰“……你说得对。我是有点胡思乱想了。”
国师是他除了父母之外,最熟悉和亲近的人。虽然国师时常嫌弃他,也时常顾忌他身份有所保留,但大体上,他是个好老师。突然发现自己可能完全不瞭解一个自以为很熟悉的人,的确很容易让人陷入迷思。花城放缓了语气,道︰“好了,哥哥。你先仔细想想,仙乐国师是什么来历?”
谢怜仔细想想,道︰“……不清楚。”
真的,他竟然一点儿也想不起来,他师父是打哪儿来的。沉吟片刻,谢怜道︰“国师在我出生之前就是国师了,我只知道他叫做梅念卿,但是不消说,这肯定是假名。以前我也想过,国师这么厉害,为什么没有飞升,但如果方才那人是他,那他活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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