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尖牙利齿吞风碎箭
谢怜叹了口气,转过身,道:“唉,我倒是想,但现在上天庭的通灵阵被拆了,我又不记得其他神官的通灵口令,想说也没得说。扶摇,你记得哪位神官的口令吗?也好让我传点消息回去,告诉他们我在这裏,讨点人手来帮忙。”
他神色极其自然,极有说服力,扶摇面上阴云散去,敷衍道:“不知道。眼下上天庭乱套了,大家都很忙,自己处理自己的吧。”
这时,一旁的花城道:“哥哥,这小孩儿饿了两天,正在发烧。”
谢怜过去一看,果真,谷子的额头烫得都能煎鸡蛋了,当即抓起戚容,质问道 :“你怎么养孩子的?”
戚容满脸鲜血地呸道:“老子又不真的是他爹!没吃了他已经是大发慈悲了!快给我记大功!”
谢怜道:“我看你是因为他发烧口感不好才不吃吧。”
那边的兰菖迟疑片刻,道:“那小孩子是病了吗?要不我来看看吧。”
她也被小破屋的横樑砸得鼻青脸肿的,但可怜孩子,爬过来抱起谷子,手掌覆盖住他的额头,似乎想用阴寒的体质中和谷子的烧热。扶摇一手抓着那被黄符包成一个球的胎灵,走过来道:“该走了。”
兰菖明显不想走,但儿子在他手裏,十分无奈。谢怜道:“等等,你们先别走。扶摇,你现在能跟你家将军说上话吗?”
扶摇看看他,道:“你想干什么?”
谢怜踌躇道:“其实……”
说到“实”字,他突然出手,势如闪电,瞬间便锁住扶摇双臂,牢牢抓在一掌之中,这才继续道:“其实,我已经知道他出事了!”
扶摇一时不察给他锁住,又惊又怒:“你!卑鄙!”
谢怜道:“没有没有。我这是实力。你可以试试用同样的方法偷袭我,看看能不能锁住我。”
花城礼貌性地抚掌道:“赞同。”
扶摇简直要气得翻白眼了,道:“那你倒是放开我让我试试啊?!”
谢怜正色道:“下次有机会再试,现在有正事。扶摇,能不能请你帮我劝劝你家将军,先回上天庭去。”
“……回去?”
扶摇的怒意强行压抑在轻声之下,道:“你说得轻巧!如果现在处于同样境地的是你,你会选择回去吗?别人劝你回去你会怎么说?回去等着给人冤枉然后定罪吗?回去等死吗?!”
谢怜道:“你不要激动,我认真的,不是在说风凉话。你家将军跟我不同,他这个情况还没有严重到不可挽回的地步,就这么逃跑了才是下下策,现在已经很多神官直接给他定罪了。你要是能联繫上他,告诉他,这件事,我可以帮他查。”
扶摇怔了:“你帮他查?”
谢怜道:“嗯。我查的多,还算有经验。反正比他有经验。”
扶摇道:“太子殿下,请问你记不记得,你一回上天庭,查了多少个神官?有哪个神官被你查了之后不落马的吗?”
谢怜轻咳一声,道:“那不一样的。不是我的问题嘛。如若他真的没做那种事,我自然能还他一个清白。”
扶摇气得笑了,打断他道:“行了!你跟他有私怨旁人又不是不知道,你帮他查?那他还有翻身的余地吗?趁这机会想落井下石看他笑话你直说就是了,别装模作样。”
闻言,花城脸色微沉。少顷,他笑道:“罢了,哥哥。这人不识好歹,你又何必跟他废话?有人天生就是养不熟的白眼狼,一生最擅长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没准查到最后他真干了什么也说不定。他不信你,你还懒得管他,由他自个儿折腾去吧。”
扶摇望向他,讥讽道:“‘小孩子’?”
花城更为讥讽地回敬他道:“‘小神官’?”
扶摇脸色微垮。谢怜锁紧了他,温声道:“这个吧,一码归一码,公私要分开。我与他有没有私怨是一回事,他有没有做坏事又是另外一回事。慕情这个人,虽说小心眼、气度狭隘、敏感多疑、性格差劲、小心思很多、说话不好听、喜欢碎碎念、经常得罪人、很多人都讨厌、一个朋友也没有、一点小事能记很久……”
“……”
一口气面不改色地说了一大串,谢怜最后总结道:“……但我毕竟从少年时便认识他,他还算是有底线的。”
“……”
谢怜继续道:“他可能会往不喜欢的人茶杯裏吐口水,但是绝对不会在水裏下毒去害人。”
“……”
花城淡淡地道:“是吗?那也很噁心了。”
扶摇额头青筋都起来了:“不!吐口水也是不会的!”
谢怜道:“那就下泻药吧。”
扶摇彷佛在隐忍着什么,道:“你……一定要用这种比喻来描述他吗?你到底是在给他说话还是在损他?”
谢怜道:“抱歉,一时想不到别的更适合的比喻了。
扶摇挣了几下,挣不开,警惕地道:“你刚才是不是在和上天庭的人通风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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