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请问,你到底是怎么独独发现少了那一件的?”
灵文举手道:“请稍等。”
她不慌不忙,重新点了一遍地上鬼衣,发现果然是八十八不假,依旧淡定,道:“我想,这个可以用‘百密一疏’来解释。”
谢怜道:“好。既然你认真点过了,应该也都一件一件看过了,那么,我告诉你一件事:你刚才没发现吗?郎萤昨日穿的那件衣服,分明就在这八十八件鬼衣里!”
灵文道:“太子殿下,这是何意?”
谢怜蹲下身,从一地乱衣中翻出了一件,抖开,赫然是一件朴素的白麻衣。他道:“昨日郎萤穿的就是这件,不就在这里吗?为何你点过一遍还没发现它?”
灵文道:“太子殿下也应当知道,这件麻衣并不起眼,匆然未见,实不能怪我有眼无珠。”
谢怜道:“的确不起眼。那么,以你灵文真君之缜密稳妥,多劳谨慎,何以会在没点清数目的情况下,就贸然开口就断定这样一件不起眼的衣服不在这里?”
灵文微笑不变,道:“衣服太多,眼花了;卷宗成山,看傻了。”
谢怜道:“你没眼花,恰恰相反,你是眼神太好了。我再告诉你第二件事:郎萤昨天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我的确没带来。我手上这件,只是我照着那件原样仿製的另外一件——不过,我仿製的还是很认真精细的,你是如何一眼看出,郎萤那件真品不在这里的呢?”
灵文莫名其妙道:“其实不管真假,我都没看到。太子殿下您是不是公务办多了,平日里也忍不住想太多了?为何没事要费那时间精力做个仿製品?”
见她避了锋芒,谢怜道:“还没完。我再告诉你最后一件事。”
他举起那件白麻衣,轻声道:“……这件麻衣,只不过是我刚才在里面随手乱挑的一件。什么‘按照原样仿製了一件’‘认真精细’,全是我胡说八道。如你所言,我没事为何要做个仿製品?你上当了。它跟昨天郎萤穿的那件衣服根本连颜色都不同,我拿着它问你,你都没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
谢怜紧盯着灵文,道:“灵文,现在,我只需要你回答我一个非常简单的问题:昨天,郎萤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是什么颜色?”
灵文并未立刻开口,缓缓抬起了眼帘。
那白麻衣落到地上,谢怜道:“堂堂第一文神,上天庭每日里数万卷宗事无巨细都从你手里走,不至于记性如此之差。为何你连昨天郎萤身上穿的那件衣服是什么颜色都不记得了?”
“你不能回答,是因为你在提防我又诈你;不敢轻易答,是因为你根本就不知道是什么颜色;因为昨天,你看见他身上穿的,只是一隻无头无袖的破布袋而已!”
他一字一句地道:“锦衣仙之千变万化,无非是极厉害的障眼法。然而,这障眼法再厉害,对一个人都永远无效——那就是亲手做出它的人。”
“无论它如何变幻无穷,在做出它的人眼里看到的,永远都是它本来的面目。方才,你一眼扫过这八十八件鬼衣,没在里面看到那个无头无袖的诡异布袋,当然能立刻判定,锦衣仙不在里面!”
作者有话要说: ok,明天太子就要撕掉花花ooc到天际的小马甲了!(你根本没有用心扮演郎萤这个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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